1 ) 人狼
这是一个从男人不忍心杀死少女开始,以少女被男人杀死结束的故事。和少年pi 中主角一开始是虔诚的教徒,却在流浪时不得不依赖自己兽性生存相反。这部片子里的主人公伏是从片头是野兽是人狼,在看到少女在眼前被被炸死之后人性开始觉醒,作为战士甚至去爱另一个人。然而在伏拒绝一起离开的请求时,故事注定走向悲剧。
看完之后觉得这个片子不适合给小孩子看,嗯, 我暂时不会把他加入“给小弟看的动画列表”里。之前我一个人为了画蒸汽朋克感觉的图去看机器人9号,带着累了一天看个动画缓个神儿的心情,看到主角们在绝望冷清的末日世界里一个一个死掉时候,我,真的,有点想,打人。对不起我还太年轻。同样是灰暗的世界,同样是悲伤的结尾。人狼里面的情感十分细腻柔软,不懂得人情味儿的伏和原本对人生绝望的少女走在一起,两个人在混乱的时代生活在两个极端的圈子里,这不会是一个只有一方被治愈的故事。
不适合小孩子看的另一方面,片子里许多的情节并没有讲清,比如用各种细节来变现伏被监视更多的是要观察猜测。伏在约会是几乎一言不发,但是好几次导演用镜头通过伏的视线关注让我有种 这个男的咋不说话一直盯着妹子上楼梯还看得到妹子细腿嗞嗞嗞一点是心动了 的感觉。 对于男主角的塑造,真是佩服五体投地抱大腿,击昏没有什么表情,动作,心理描写。但挣扎的人性让我好揪心好揪心XD 个人觉得吧,冷酷的角色好难塑造得不泛泛,他该做的事不多,做了的就一定要能体现他的独特魅力。
关于结局,伏还是开了枪,那在这么长的心灵历练里,他有改变吗?全篇的故事串联着(黑暗版)小红帽,这个动画里的暗俞还是很明显的,女主一直穿着红衣服小红帽这个故事里没有猎人,如果有,那可能就是伏的人性一面,在最后的最后没有挺身而出的的人类 伏一贵。
不过另一个角度的小红帽,磨破铁甲束缚想去外婆家(新的归宿)的人,也是伏他自己,放弃自己大部分的思考,被自己的兽性与冷酷的世界吃掉的伏。
片子的美术一级棒,特别喜欢背景图,和开场那段静帧。平时自己看的东西欧美向的夸张变形多,如此写实的动画十分稀(shao)有(qian)。片子里面的节奏把控十分精准,特别是在从伏开始和少女接触那段,聊天,枪战演戏,故事书,约会,噩梦一气呵成,点十万个赞,必须要拉拉片段。
最后想说一点里面经常出现的博物馆场景,伏准备去深入了解少女(人性的觉醒)和他去救少女,都发生在被放在玻璃柜里的狼标本前面。我就瞎猜啊,这会不会是导演在暗示,伏这头狼不管怎么挣扎,都可能打破玻璃,离开这座城市这个体系这件战服。在结局,伏明确的不像杀死爱人的表现仿佛是最后一次挣扎。谁又不想最后走进丛林里,头也没回就不见踪迹的,是那头老虎呢?
2 ) 没有仁义的战争
这是一个没有正义的故事,在虚构的时代(果真是虚构的吗?)中描写了一场公安部和首都警的政治斗争。
看似木讷的主角,首都警成员伏一贵在镇压暴民时亲眼目睹女学生阿川自爆,由此结识她的“孪生姐姐”。伏一贵的首都警身份和阿川姐妹的恐怖分子身份被公安部利用,希望籍此一举摧毁首都警的势力。但是公安没有想到,继恐怖分子集团“捷克特”毁灭之后,首都圈新近崛起的第三股势力,神秘的“人狼”也对二人虎视耽耽。在汹涌的政治漩涡中,伏一贵和阿川的命运早已被注定。
残酷之外是身不由己的迷茫。拥有六十年代情结的押井守用人狼系列为那个时代的日本立起一块纪念碑。包括动画、电影、小说和漫画,剧场版动画的情节与漫画第一章有些接近,但是更加复杂和令人寒心。
3 ) 孰人孰狼?
有一天在电视上看到一个类似于“动物世界”的纪录片。DV隐藏拍摄的画面很粗糙。在隐隐绰绰的遮掩下,呈现的是一场最原始的杀戮。
几只豹子围住了一只猎物,其中一只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到了已成瓮中之鳖的猎物,随后几只迅速前来,开始撕扯,啃噬……一只豹子似乎察觉到了隐藏的眼睛,它望向摄像机的方向,眼神冷漠并且冷酷。它的嘴角滴着新鲜的血液,完全不屑于人类的偷窥……
当伏看着扶起小孩的圭的时候,突然灵魂出窍。群狼撕咬女孩的镜头,与我留在脑海中的群豹撕食猎物的镜头重合。那一刻,动画的影像,是真实的表达。
人在偷偷的看着兽血腥的杀戮,未必兽不是在悄悄的冷眼旁观人类的杀戮。
哪一个更残忍?
你不知道答案,我也不知道。但是,鬼才的押井守却用这些活动着的图片诠释着他内心对人性和兽性的拷问。
据说押井守是唯一不是漫画家的动画编剧,但是我们必须承认,宏大的主题和内心无止境的思索,完全不受是否是执笔人的考量。
起初爱看日本动画,只是单纯的被真善美喜闻乐见的表达方法吸引。看久了才知道,其实这样的暗色色调和晦涩主题的动画电影不为少数。正是因为这样的多样化,才能吸引我们一直追索下去。
起初,伏看着眼前瘦小的女孩阿川没有扣动扳机。我想这未必是安排好了的。尽管后来边见代替观者质问伏:为什么你对那个女孩都有怜悯之心而对我这个你唯一的朋友却如此残忍?回答他的是雨点一般的枪击,在伏的面具后面,我们看不到是怎样的一张脸。
他是狼,但是不代表他不会慈悲。
许久之前,在课堂上我们讨论《南京!南京!》我一个南京的同学几乎是哽咽的讲着一个古老的故事。当年,南京大屠杀的时候,她的爷爷才是个孩子。当时,日本人要扫荡出全部的男性集中到外面屠杀。正是角川式的一个日本士兵悄悄的在全家人恳求的眼神中保全了这个男孩。我的同学动情的讲到:如果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她。
战争的是残酷的。正义或者是非正义需要历史给出公正的评判。但是,战争背景下个人的命运,你该如何评判?
就我们这代人的理解来说,那段历史中,人是兽,只有兽才会对生命无动于衷;可是,对于那个当年的男孩和如今垂垂老矣的老人和他的后人来说,即便是兽,曾经也闪耀过人性的光辉。
我相信我的同学讲述的故事的真实性,就像我对伏的片刻犹豫深信不疑一样。
不错,这个男人最后终究还是要回归兽的队伍。就像押井守托人狼部队的首领之口说的“一朝为兽,终生为兽”。
伏杀死了深爱自己的女孩。摆在他面前的是命运的无力感,就像安妮曾经说过的,宿命是一张摊开安静的掌心,他们站立其中,脆弱而无助。棋子是伏和圭共同的宿命,而棋子,是不应该有任何怨言的。
直到此时,我们才知道,观看兽的杀戮,是如此的绝望如此的压抑如此的不知所措。
伏是孤独的。
在被识别了狼的真实身份,就不可以生活在人群中,只有被放逐的一条归路。
回归狼群,从此就不在有微光熹微的自我。
除了遵从领袖和效忠队伍。
孰人孰狼?
武士道的精神在押井守的诠释下延绵不绝。
我们可以厌恶这个民族,可是却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确有自己固信的信念,他们是一个独立的民族,拥有自己独树一帜的民族性。
重要的是,这些民族文化的传承人一直在思考一直在思索。
4 ) 作为暴力群体重生,作为家人而死
(一)加入运用暴力的群体
片中虽然有很多真实的政治和意识形态记号,但总的来说是弱化了对历史的具体指涉,而凸显出更低层的东西:在严酷的社会剥夺下,人的群体动物性和选择,它无疑可以在各种历史情境下再现。在这部片中男女主角都放弃了思考,但并未放弃社会存在,从而把这一层面展示出来,而且显示它不是电影中人为制造的特例、极端情况下的实验,而是历史中暴力状况的常态。
当争夺利维坦的内战白热化,每个人都有对横死的恐惧时,有生存意志的人会选择加入最有能力垄断暴力、提供秩序的组织。他这么做首先不是因为任何思想、理念或远景,而只是因为冷静的求生本能。
但是这些组织的运转有超出个人感想的规律。如同公司法人顺应对整体利润的计算,以暴力获取生存和权力的组织顺应杀与被杀、服从与被服从的整体计算。因此从日常生活的自我,转换为以暴力攥取权力为目标的群体成员需要一个过程。自我如果还有些被动,就需要经历一个高度创伤性的转化仪式。在该片中,女性角色的死亡成了仪式的祭品,被放置在一个童话(神话)的故事剧本中。
常规来看,加入组织,需要统一制服,掩盖个人性,融入集体身份,“联合为一”;需要进行严格训练来产生条件反射,学会成为真正集体的技术。正像片中的突击训练后教官的训斥:个人都是有明显弱点的,因此需要学会彼此掩护,成为真正的整体才能获得力量,如同狼的优势是群体猎食。它们不断练习,而且在与敌人的对抗中相互训练,淘汰双方群体中不适合玩这一套的成员;也需要消除对组织外人的同情,取消善恶观的辩论与感情用事的私人判断,去除任何天真和不切实际,成为特殊材料制成的人。主角好友的背叛是一个示例。
本片试图展示:1 这个过程首先不必要动用煽动和观念的“洗脑”,而是仅仅调动人运用暴力、依附群体而求生的本能。在一定情境下,选择不做施暴者就意味着做待宰的弱者; 2 对某些被动的人来说,这个过程需要一个仪式来进行自我转换。(对主角的好友这种主动的人就用不着)一旦做出一个决定性选择就难以回头,为集体组织杀过一个就要接着杀个不停,以维持新自我的连续性。
(二)童话
在片中《小红帽》的故事里:
1 狼与人的关系似乎一边是残暴的野兽一边是无辜的人,但其实是你死我活的战争状态。因为猎人就在屋外,人并不天真。小红帽从群体归属上看是猎人同伙,正如女主是敌方诱饵。
2 男主表面上做了弱者(女主)的朋友、情人、保护者,实际上他最终成为伪装成小红帽妈妈的狼,看似是保护对方的、具有权威地位的角色,实则是要吃掉信任他的人。
3 但两人事实上都是为了求生而自愿受组织调遣的工具。它们压抑私人情感、扮演被安排的角色,并预感到未来的空无。从这一点上看两人的生存处境相近,因此产生了相互吸引和同情。差别在于女主失去了求生意志而沉入幻象,男主找到了自愿归属的集体。
4 故事中小红帽饿了,狼就把她母亲的肉和血给她吃,正像狼伪装成抚养者和主权者,让弱者的孩子获得虚假的希望和暂时满足,让其不知情地分食同类或互相攻击。
5 女主在死前念着童话,把男主当成由狼所扮演的“妈妈”,这确实是真实的:只有强者能保护弱者,但放弃抵抗的弱者的处境实际上是任人宰割。
(三)梦中仪式
全片的正中间是男主去“自投罗网”救出女主的段落,这是个救赎神话的片段,它随后翻转为杀戮的仪式。但仪式首先是在一个噩梦里被先行预告出来的。在全片三分之一处和三分之二处,都是在一个屋顶游乐园里的场景。这个脱离地面的小游乐园象征着和平、幸福、然而不真实的梦一般的时空。
第一次到屋顶游乐园,剧情的高点是女主保护和安慰一个摔倒的小男孩,她问那小孩:“受伤了吗?”——这一幕激发了男主保护和追求对方的欲望;又让男主感到女主似乎作为母亲、女性在爱着他(保护他);或者也许家庭、孩子可以逃出当前的境地,成了组织之外的另一种归宿——但是这个私人的、潜意识的情感反应却与其自我的生存意志相冲突。“受伤”既隐喻着需要保护、也隐喻死亡,使得他立刻陷入一个自我分裂的噩梦:
在噩梦里,女主对他说:“你不能来”,“不能和我一起来”,“你知道,这是不被允许的”——不要\不可能与一个落单的、放弃挣扎的、逃跑的弱者为伍,不要和丧失了生存意志的、即将被抹除的人假装成同伴。社会组织的禁忌把追求和欲望转化为一场梦里的自我屠杀。
在梦里,男主穿着便服而不是军服,以私人的身份在下水道中追寻女主,就像是波里菲利在梦中追寻恋人,直到看到恋人被分食尸体、毫无反抗的过程。一种神话的结构对等物,得不到满足的爱欲,转化为具有性暗示的极端施暴。最后他看到另一个自己,穿着军服而没有戴头盔,冷漠地用枪射击她的尸体,他的身后出现了一群穿着军服的同伴的红色眼睛。在这个梦里,狼似乎对应求生、追求力量而吞噬弱者的原始的群集猎食本能;没戴头盔而穿在身上的军服代表逐渐融入社会群体的有组织暴力的语言符号;私人的自我情感则对此无能为力,他的爱欲,只能使自己一再近距离看到这个施暴行动。在另一个镜头里,还有一个男主坐在冰天雪地里和一群狼一起冷眼旁观整个杀戮。
这个噩梦场景仍然禁止展现创伤的内核。梦中的女主没有挣扎或恐惧的痕迹,她极为冷漠,仿佛早已死亡。梦中她的形象只是弥合这个自我分裂所需要的无生命的道具、祭品、尸体,仿佛是给肉食动物练习追逐的玩具。噩梦中对道具的施暴暗示以现实中活人的死、自我情感的死来填充。
(四)幻想逃离
在这之后,在女主念《小红帽》的声音中,有一个镜头是街头的一个男孩,他望向在街上游行示威的队伍,仿佛预示着孩子不能逃脱同样的循环。这与在逃亡的最后女主才认识到自己的包里有追踪器的情节一致说明:不可能逃离。
片中两次隐喻女主想逃出这个处境的幻想:一次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她在桥上幻想远方大海;一次是在屋顶游乐园,她趴在铁丝网上幻想去另一个城市。近似笼子的铁丝网、气球……展示了其虚幻性。女主最后的追求变得简单:只幻想有人能有一点关于她的记忆。
女主和男主显示了两种相反倾向:一种是幻想逃离现状、或亲密关系,另一种是能动主义和有组织的暴力,一种极强的唯意志论。
(五)扣动扳机
在逃亡夜的屋顶游乐园里,女主说了一番话,说她本来完全放弃思考任人摆布了,但和男主在一起时,不知为何“我感觉我在伤害我自己”,感觉对方有“同样的悲伤”,所以她开始幻想——“就像伤害自己”,是在对方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因为至少他没有扣动扳机。男主同样在小女孩、女主身上看到为了寻求归属而受组织摆布的自己的影子。但这句话同样实现了自身:伤害同类=伤害自我。
男主在制服和面具下杀死试图扮演猎人角色的老同学,尽管后者是主动投入你死我活的杀戮,但这对男主来说可能也不是毫无触动,因为他同时被两个亲近的人背叛。所以他等待对方先开枪,使得场面成为两个人对等使用武力的你死我活的关系。
女主则没有任何暴力可还手,她最终以自己的方式“扣动扳机”。与在梦中冷漠的形象不同,真实的女主靠近对方,直到在对方怀里,把对方称作“妈妈”,催促对方开枪,实现死在亲人怀里的幻象:对男主而言是旧的自我或私人情感的自我在这一刻死亡。对他来说可能伤害自我比伤害至亲容易一些。
最后扣动扳机,或许使男主明白了影片开头他以为自己不清楚的答案:小女孩宁愿引爆炸弹,弱者不信任把枪口抬高的他,不相信集体暴力中会存在任何私人的剩余。如果小女孩被抓,大概一种结局就是重复女主的道路。
(六)成为“家人”
男主重复三次尝试扮演自己作为“狼”的角色:
1 面对引爆炸弹的弱者,他在对方身上认出了自我一部分的影子,但他没有认出自己只能依靠暴力的另一面自我,使得行为中断;
2 在梦中,自我分裂为私人的爱欲、施暴的群体意志和冷眼旁观的理性。在说出“你别过来”之后,梦中的女主被替换为一个没有人的气味的尸体和道具,显示男主拒绝了真正投入自我;
3 在与女主的现实关系中,通过假戏真做的感情,他把自我的一部分投入到对方,换取对方的爱和希望。对方真实的表达出他自己仅剩的(但不敢表达的)渴望、爱欲和幻想,以一个他者的形式。
—— 但女主有自己的意志,她不愿仅仅做一个他者,而是想要对男主“救出”她的行动做一个有意义的回应。所以她问:“我还能做什么?”最后她找到了答案:以“家人”的身份去死。把同一个杀戮的仪式转化为成为家人的仪式。这样她的死亡就不仅仅是被两个群体组织尔虞我诈利用的诱饵之死——一种被暴力群体利用的无意义之死。
这里展现出女主作为真实的人与男主梦中形象的反差:她有自己的爱欲、幻想和渴望,不是冷漠地等待被杀的囚徒和玩偶,她至少说出过另一种不可能的可能,在这个过程中她最终成为实质上更主动的一方,改写了仪式的意义。
在剧本的最后,女主的行动与梦里截然相反:主动认同将要杀死自己的人为亲人。她不是说“你不能来”,而是追逐他、从他背后向他走来、投入他怀里——现在与梦里的角色相反,女主成为了那个追逐者、她扑向狼群:越过“不被允许的”一切,邀请他成为伪装的“家人”,进入童话中的“家”:
1 她并非要求一种真正的亲情的回应,她不希望男主放下枪,而是催促他开枪。因为狼应该吃掉她,男主才能在狼的群体中生存下去,否则别的狼大概会肃清叛徒和软弱者。
2 但她也不愿逃避和压抑自己的情感,不愿一言不发或害怕等死。因此女主选择了把情感认真地投入一种童话的、虚拟的“成为家人”的行动。她不要求手下留情,只把所有情感表达在童话的语言里,这种虚拟的语言不会被现实的杀戮否定,甚至根据童话情节而邀请杀戮。
3 女主的戏剧性行动充实了亲情的关系形式,使得男主无法隔开一段距离、冷漠地以群体成员身份施加暴力;不是在你死我活的敌人关系中回应;也不是杀死陌生的弱者;甚至不仅仅要杀死自我中(对群体组织来说)多余的一切生命意义——而是要以扼杀的方式肯定一个假戏真做的“家庭”。成为家人,是比自我情感和同情更充实的生命的象征。以这种仪式,女主显示她曾经活过,并持续活在童话中一个不可能的家的记忆里,她以童话台词的外壳留下完全真实的至亲情感的记忆。
(七)
这种记忆不再只是私人记忆与情感,如果把开头引爆炸弹的小女孩与女主联系起来,就会发现女主在类似的弱者地位下,不再沉默和害怕。她唤起所有情感、甚至“成为亲人”,最后喊出有双重意义的语言,控诉建制性的社会暴力,它吞噬亲人后又在伪装下掩盖真相——“为什么你的牙齿那么尖?”
5 ) 人狼
狼就是狼。就算披上人皮,在人的身边生活,狼也永远不可能变成人的。
--题记
“那个人就像狼一样。”
“那个人就是一匹狼。”
“也因为这样而被放逐。”
黑白字幕就这样浮现在屏幕上。感觉冰冷。
一开始,我有点不明白,这个故事到的到底要讲些什么!看着看着,竟有点昏昏欲睡。
直到那一片萧瑟迷梦,一个幽然的声音,喃喃重复着的小红帽的故事。
有别于那个我们耳熟能详的童话。在这个故事里,有伪装成人的大灰狼与小红帽的相遇,相知,还有相爱。
第一个小红帽出现的时候,以为你是有血性的。
小红帽惊惶失措的眼神,让你难以扣动扳机。
我以为你不愿屠杀一个生命,只因她是如此无助的女孩。
在她引爆了炸药,粉身碎骨之后,你长久地自责,你会梦回到那阴暗的下水道,去追逐那纠缠于你心的女孩。
在灵堂里,你遇见了第二个小红帽,她说她是她的姐姐。
那一刻,我肯定,你觉的痛苦的灵魂将得到救赎。
可是,当你在野狼标本前静默的时候,我觉的,你是狼。
妈妈,你的耳朵怎么这么大啊?
“这样可以更清楚地听到你说的话呀。”
妈妈,你的眼睛怎么这么大啊?
“这样可以更清楚地看见你呀。”
妈妈,你的手怎么这么大啊?
“这样可以更好地摸你呀。”
但是,妈妈,你的牙齿怎么这么大啊?
“。。。。。。”
她是多么希望你给她一个答案,一个选择。
其实你知道的,小红帽对你的隐瞒是无奈的。
她曾是一个放弃了一切的女孩,什么都已无所谓。
是你让她重新感觉到了痛苦和喜悦。
她的眼神,也因了你的到来而重现欢乐的光芒。
你何尝不想逃离?
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孤寂地生活于地底下,做一只吃人的狼。这并非你想要的生活吧。
小红帽那么热切地对你说,我们远离人群,远离城市吧,过平静的生活。她的话不曾让你心动吗?
你或许是小红帽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丝希望,而她也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心动。
只是横亘于你们中间的是永远也难以弥合的人性与兽性。
小红帽跪在你身后,高喊
“我并没有得选择啊,你以为我不想和你一起走吗?但伏你根本不是会和我走的那种人啊,起码我们可以一起死啊,至少在你心里面还会有我的回忆,我只想有人会记得我。。。。。。”
你却没有停下脚步,你闪着野兽的红光展开了杀戮。
故事的最后结局,是大灰狼终于吃掉了小红帽。这就是你给出的答案吧。
“想脱离狼群,往人类的方向过去,但是,就算披着人皮,和人类一起过生活,野狼也不会变成人类的。”
或许这是对的。即使狼带着人的面目时偶然的流露近似于人的感情,但它终究不是人。
它始终嗜血,它始终要用回它自己的语言。不然,它生存不下去。
现实是残酷的。
想起无间道,他说:我只想做个好人。
可是,没有选择,没有机会。
给他的结局,只是生不如死。
是我们在选择,还是命运?
宿命使然,也许。。。
悲哀。
6 ) 绝望中的爱情
简单来说,人狼讲的是战后恢复时期四个政治力量互相角斗下的一段爱情故事。首都警机动队是隶属于国家用于镇压暴力冲突的强大军队;自制警,虽然也隶属于政府,却没有首都警的装备和能力;游击队——反政府组织,利用各种手段打击政府,“小红帽“就是对这个组织里面特定人群的称呼;而人狼则是最为神秘和位置的一个政治力量。首都警伏再一次未见游击队的任务中,遭遇了一个携带炸弹的女孩的阿川,一时犹豫让女孩有机会自杀。伏被撤销职务,遣返回训练营,期间,伏认识了阿川的姐姐——圭,并产生了感情。然而,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圭是被自制警捕获的游击队的一员,被派做陷阱的诱饵使圭上钩,造成首都警和游击队勾结的丑闻以打击首都警的势力。
伏对圭的爱是真的。不然他也不会在圭说想要再去一次游乐场的时候,砸破商场的窗户带她去,不会给圭披上自己的外套,不会握住圭的手,不会吻圭。这是在巨大混乱时代下的一段悲剧。
片中一直说,伏是一匹狼。我觉得伏是一匹身不由己的狼。因为在那个时代背景下,年轻的人们没有安定的生存环境,若心太柔软,便注定伤痕累累。所以年轻的人们只好选择放弃人性的美好,放弃思考,选择麻痹自己,机械冷漠的去生存。而伏便是一个典型。伏的队长曾经说,“无论受到多大的创伤,能够活得像野兽一样对某些人而言反而觉得舒服”。活的像兽才会觉得舒服,不是因为他本性残忍,而是因为他太过善良。他无法不抛弃自己的善良在这个冷漠残酷的时代生存,每天在身边上演的悲剧,失业的工人,饿死在街边的乞丐,太多会刺伤这颗柔软的心的现实。这样善良的伏,是没有办法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的。不是伏选择成为狼,而是时代逼迫他必须成为狼,否则对他只有死。
伏是不希望圭死的。可是他所处的狼群赐予圭死。身在狼群中的伏身不由己。他无法阻止,只能哀痛的嚎叫
圭是一个时代中最低层的弱者。她无法生存,却也无法死亡。她和所有在生存在那个时代的弱势人群一样,充满了迷茫和悲伤。在一个毫无希望的时代,她也只能放弃希望,放弃思考,成为一个任人宰割的“小红帽”。可当她遇见了伏,她便一发不可收拾收拾的爱上了他。是伏让圭看见了一丝光明。可是最后伏给圭的却是拒绝。就如圭在下水道哭着对伏的呐喊“那也没有办法啊,我真的没有办法啊!虽然我想跟你一起走,但是你却是个无法离开的人,那么至少……至少让我们一起死的话,那样的话,这样的话我们彼此的心……我就能留在你的心里,我真的是这么想的……我好希望,我好希望有人能够记住我”圭作为一个在那个时代最低层的角色,她渴望着解脱,离开这个混乱的时代,离开这些混乱的人群,离开绝望和悲伤,离开身边无数的死亡,到一个崭新的地方去,忘掉过去的一切痛苦,和心爱的人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我想这是那个时代所有年轻人的愿望。但是圭身不由己,她明白自己无法怎么努力也无法获得那种幸福,她一开始便没有打算活着,活着对她来讲已经是一种煎熬,她宁愿和爱的人一起死,这样至少也算一种幸福的解脱。所以在天台,她明明知道自己的包里有公安部安放的录音设备,明知道如果圭答应和她一起远走高飞那么他们便注定是死,并且作为首都警的伏会成为首都警和游击队勾结的丑闻被曝光,可是她还是想试试去争取这最后一丝,在绝望中的幸福,于伏相爱并死在一起。也许这样做的圭是自私的,但是在那样一个充满绝望和战乱的时代,这也许也是圭唯一能够把握的,唯独只有死亡是圭可以把握的。
最后,伏亲手开枪杀死了圭。但我相信,其实圭并不是伏杀死的。圭是被这个时代杀死的。而依然活着的伏,在接下来的生命里,也许将会如同死了一样。
不是画面效果的话,大概只值一星吧,不就是一入“狼门”深似海,从此人性不再有的故事么,一路叨叨逼逼生怕观众看不懂,我还真就不懂了,如果只为了掌握女主,早可以下手,布了这么大的局,就为了把几个自治警引来杀光?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反而不好收场吧...
这种人-狼简单粗暴二分的男性独有幼稚自恋世界观(可能押井守认为这是“男人的浪漫”?)与文本的复杂度根本不配套啊,更何况动画电影在现实情景下的表现力比起真人也是吃亏的。所以谍战故事还是要看勒卡雷老师,那里有更成熟的感情和更丰富的人性。
画风明显是押井守风格,但是风格又不太像,却又同样的冰冷。日本果然很多动画都不适合小孩子看,会造成不良影响的。这种题材在国内根本无法通过审批吧。这种灰暗残酷悲伤的格调不适合我啊,太闷了
最後一場下水道戰震撼得足以配得任何盛譽。這段可以是《第三人》那場逃竄戲的致敬、可以是《地獄番犬》那場虐殺戲的重啟,卻也可以只是它自己、只屬於《人狼》的一幕戲。這並不容易,因為僅有極少人能在脫離而非刻意排除經典和自我的遺影中,成功地樹立出獨屬己身的範例。沖浦與押井塾無疑是其中之一。
“所有野兽和人类交往的故事,最后一定是以不幸告终,野兽是有野兽的故事的!” 穿上战甲就是野兽。战争面前,谁都会变的残忍、冷漠而绝望。8.0
如果是电影,也属平常,但作为动画不知怎的就觉得非常非常好
主要是不忍心给这么好的技术打三星
故事其实一般,但寓意深刻,从狼的角度演绎小红帽的故事,假如真人电影的话也就是个常规科幻悬疑片的体量(果真韩版扑街了),但动画效果下主题却是非常发人深省,物以稀为贵嘛。细节超级出彩,人物走动时墙上影子的变化、MG42打在人身上的效果,乃至背景远处的广告牌,是我看过最细致最写实的动画电影之一。另外可能是由于个人玩游戏情怀的缘故(《壳之少女》),日本战后架空史的复古感和世界观设定格外迷人
冲着押井守来的 不过这连一般都算不上 看的都快睡着了
从宏大的政治视角进入,在开头铺设了几方派系的对峙关系和游戏规则,直到男主角“不开枪”的行为发生,这是一个看似打破规则的动力因子,令剧情急转突降到了一种个体的情绪流淌,这样沉缓和去张力的情节发展(类似于《萤火虫之墓》)很难在动画片中看到,也和本片的类型外壳背道而驰,但却为结尾格局再度骤升回弹积蓄了能量,从而显现出了一种情绪和基调上的反转:男主角其实从来没有挣脱过意识形态枷锁,他仍然屈从于无处不在的规则之内,这种幻灭感是情节主导的影片所无法炮制的。一点瑕疵在于造型表意太过明显,像博物馆里男主身后的“狼”,以及他做的梦,这些暗示实际上很剧透,以至于本片虽然后劲十足但在观感上、悬念上始终不那么让人满足。
狡黠的野兽诱骗无知的小红帽咀饮母亲血肉同战后日本为稳控权利向人民许诺经济的空饼,却是一再而三的变相压榨。这何等虚伪的情意,蒙骗你以为降落到爱情的面包树上,你赶走说真话的兔子和小鸟,怀抱无限真挚情意走向野兽,一声枪响将你摔进万丈深渊。押老变的仁慈局限于情爱了?我不信。
7.9 开篇叙事背景宏大,各股势力乱七八糟,逐渐缩小立足点,偏离政治批判重心,再现最原始的小红帽与大灰狼的故事。太过内敛,不觉得很震撼。
「小红帽」故事的重新解读很精彩,押井守真是原作粉碎机,而且虽然只是编剧,但分镜里面弥漫的潮湿感和悲哀的情绪,都是典型的押井守的作者标签
9/10。重温,博物馆中群狼标本多次出现,提供了政治集团互相夺权的活动场所,下水道群狼捕杀少女的梦也在不断强化主题:男主重复回想创伤记忆,小红帽的死象征人性被吞噬。押井守将最后一丝温情瞬间毁掉,同届好友、爱情作为各组织的棋子担任诱饵,如此绝望之中隐藏暗线和漠然的画外音对话,处理俱佳。
也许只有激进分子才懂年轻人在革命失败后的忧伤。从人狼到阿基拉再到攻壳,这些经典动漫几乎无不是参与六十年代学运的安保一代对失败的回应,却也投射着对希望的想象。鲜血,燃烧瓶,子弹,那些关键性的时刻一定在大脑里反复闪回,和他们的一生搏斗与辩论,才得以敦促他们不断用创作重返现场。所以今年看到神山健治的新攻壳,仍然是熟悉的命题和情绪,甚至在结尾有一种对身体参与的召唤,难免还是会很感动。这些人一直活着,没有被打垮
“妈妈,为什么你的耳朵那么大?”“妈妈,为什么你的眼睛那么亮?”“妈妈,为什么你的指甲那么长?”“妈妈,为什么你的牙齿那么尖?”
(7/10)监督虽是冲浦启之,但处处透露出押井守(编剧)的物哀绝望风格。重新书写小红帽与与狼的寓言故事,战后日本无政府主义的时代背景,“人狼”的直接比喻,诸多政权势力的斗争。个体的人在复杂的权力争夺中迷失了自我,人被工具化、利益化,“人狼化”。扽,而仅存的一点人之情感也逐渐暗淡下去,结尾是纯黑的绝望。
一生中能看到几部这样出色的动画??
(9/10)押井守是个好编剧,但未必是个好导演。由鸭子本人亲自执导的作品我很喜欢《和平保卫战》,但几部佳作掩盖了他的表现一直是大起大落,而真人剧更是烂片频出。《人狼》一片鸭子是编剧,但他把执导权给了别人,而冲浦很好地发挥了才能。
随处弥漫着孤独与绝望的60年代。无法成为人类的野兽与无法感化野兽的人类。红色是霓虹,是车灯,是风衣,是防护镜,也是宣告存在,抗争与牺牲的血。《小红帽》的意象化用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