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石头石头和石头
[以下所有均为理性判断,不发表个人主张;加引号的词语均是社会定义范围的表述,不深究具体含义]
片中出现了三种争锋的思想:信仰者,反叛者,压制者。
信仰者:由 男主 第一次听见伯爵的言论惊异不小推论男主从小成长于西方典型拥有信仰的家庭,真诚善良,活脱脱一块璞,在信仰的教导下并得以安逸生活,以此,从未想过与其相对的思想主张,换句话可以说,男主在信仰的阴影下低头转圈,从未抬头,从未想过抬头,一丝杂念也被自己视为罪恶。
反叛者:伯爵 见男主第一面他便认他做客人,可伯爵不是“善良”的人,镜头中出现打架的人,出车祸伸手求救的人,而马车上的伯爵熟视无睹,由此可见伯爵出现在男主的面前是别有用心。他是一个信仰反叛者,他举行仪式亵渎上帝,他主张“自由”,解放自我和欲望。这些真实存在,而信仰者需当作它们不存在,信仰者是压抑的,反叛者正是其相反面。
压制者:鸡笼里的医生 和他的思想附属们,在被男主动了正义之心“解放”出后的第一件事,是挥舞权威之棍压制反叛思想附属。他以消磨肉体令精神平和做主张,以达到病员的精神和肉体保持平衡,并对刑法按照轻重排序。换个说法压制者是控局人,他认为纵欲过度是精神疾病的体现,并以此为由加以控制,推测他的思想附属们大多是信仰者,对于反叛者的做法在他们眼中像男主那般头回见识,他们惊恐并跟随一个领头人对其压制。
当压抑实现自我人格丰满后反压抑 在三种思想中露骨体现。
每个人都对自己的思想“自豪”,否则它们不会存在,信仰者和上帝,反叛者和本我,压制者和反叛者。思想是形成人格的东西,而人格绝非软绵绵的糖,三种思想“碰撞”不会互相吮吸对方增加自身体积,只有磨损,它们是石头石头和石头。杨不止讲了一个故事,还办一场热烈的讨论。
2 ) 电影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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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一块猪排的一生
文_发不沾霓
从上世纪九十年代中后期开始,尤其是在进入新千年后,杨·史云梅耶的创作步伐逐渐放缓,他开始将自己的创意浓缩进一部又一部长片之中。作为捷克当世最“牛叉”的超现实主义大师,老杨将他对人和物的驾驭能力,更为纯熟地展现在了[梦魇疯人院]之中。尽管有人认为,影片并未体现出史云梅耶逆天的想象力,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犀利和深刻,一如既往。当我们在距离影片上映10年之后的今天,再度踏入电影里的疯人院,会发现,那些关于挣扎和反叛的旧事,仍和电影里的生猪排一样,鲜嫩多汁。
食色性也
饮食与男女,不仅是史云梅耶向来乐意编织的衣裤,同时也是他所热衷使用的丝布。在前两部作品[极乐同盟]和[贪吃树]里,老杨先后将性欲和食欲,包装成诡谲另类的炮弹,轰炸着观众的心理防线。而到了[梦魇疯人院],老杨虽说在“作恶程度”上有所收敛,但那些扑面而来的Cult气息,仍令大部分人猝不及防:匍匐的大脑、蹦跳的眼球、交媾的猪舌以及口腔的特写,都令人带着怯怯的兴奋和莫名的不安。
和史云梅耶以往大多数的作品一样,食物在[梦魇疯人院]里再次扮演了重要角色。老杨说过:“食物是我常用的一个主题,某种程度上也是我自身的一个困扰。”童年时期的史云梅耶,是一个厌食症患者,曾被送到疗养院强行喂食,这个挥之不去的噩梦却成了他后来的灵感源泉。老杨认为,“人们对待食物和食用食物的方式可以很好地反映他们的文明”。在[贪吃树]里,他用“吃”这一行为本身,揭示了无节制的怜悯所带来的恶果;而在[梦魇疯人院]里,“吃”成了侯爵“权力”的标尺,在他的那场“黑暗弥撒”里,巧克力慕斯和身着修女服的少女,都成为了他享用的“美食”。至于与影片交互进行的,那些定格动画中翻山越岭的猪肉,更是早已成为史云梅耶电影里的“常客”,它们继承了老杨的短片[肉之恋]里嫩肉的身手,攀爬跳跃,生动活泼。
在电影开场,老杨本尊现身,为观众打下一剂“预防针”:“你们将欣赏到的是一部恐怖电影,它充斥着夸张的渲染,毫无艺术性可言……”接着,他又把创作背景和影片主题一一点明。然而,当我们在欣赏完电影后,也许更多的感受会是“被老人家耍了”,而非“原来如此”。电影的故事来源于爱伦·坡的《塔尔博士和费瑟尔教授的疗法》,这部短篇小说为影片提供了骨架,而当我们翻看老杨的创作履历,也会发现,混杂在他天马行空的创意之中的,是其对爱伦·坡的情有独钟,他曾先后将坡的小说《厄舍府的倒塌》和《深阱与钟摆》拍成短片。
除了爱伦·坡,另一位被史云梅耶点名致谢的,是“赫赫有名”的萨德侯爵。萨德以《闺房哲学》和《索多玛120天》“闻名”于世,此人所背负的争议,从他生活的那个年代一直延续到今时今日,而以他名字命名的“萨德主义”,更是SM中的“S(Sadism)”的滥觞。老杨在一次采访中坦言,自己并不认同萨德的道德观,但他也认为“没有反叛的生活犹如一潭死水”。电影中的侯爵一角,即是萨德的化身。他满口渎神的言论,放肆而充满诱惑,他是纵欲的先锋,也是堕落的魔头。他用一段振奋人心的宣讲,动摇着主人公伯洛特的信仰,“肉欲和罪恶是我们的天性。”
困肉之斗
这部电影的“打开方式”,其实很简单,一如史云梅耶开头所言,“这是一个主题鲜明的电影,故事的核心是如何经营一家疯人院”。电影里,争相控制疯人院的势力有两股,其中一方,是以孔米埃医生(Dr.Coulmiere)为代表的保守派,主张用禁闭、电击和惩罚来“治疗”病人。控制是他的信条,因为“一个疯人院没有地方容纳自由”;而另一方,则是以马洛普医生(Dr.Murlloppe)为首的自由派,他为病人提供“预防性治疗”(一种为了防止病症突发时的束手无策,而进行提前模拟体验的疗法),并赋予他们完全的自由,“他们要什么就给他们什么”——如果病人认为自己是头驴,那么就喂他吃草。而侯爵,无疑是自由派最大的拥趸,他反对一切精神和肉体上的禁锢,在夜晚举行黑暗的弥撒,用不敬的唾骂代替虔诚的祷告,把庄严的圣餐变成淫乱的聚会,然后在自由的领土里建立起强权。主人公伯洛特,在马洛普医生掌权的时候,进入了疯人院,他看上去一脸无辜,略带神经质,这正和他“棋子”的身份相得益彰。与伯洛特相对的,则是看似纯洁的护士夏洛特。她和伯洛特,都在疯人院易主的风波中得以幸存,但不同的“功能”和性格决定了两人的不同境遇,像伯洛特这样的人(而且是男人),永远是第一批“中枪”身亡的,而夏洛特那样的人(况且是女人),永远排在队列的最后。
和大卫·林奇一样,史云梅耶的电影都如梦境一般复杂奇幻,只不过林奇的那些“噩梦”源自他长期坚持的超绝静坐,而史云梅耶则更多地诉诸于自己的童年,从记忆深处获取灵感和情绪。但相似的是,他们的镜头最终都成了他们各自潜意识的“画笔”。那些荒诞和癫狂,都是最真实情绪的体现。老杨说过:“我不会限定人们对我作品的理解,因为我的电影不是论文式的,不会在开头提出一个概念,然后发展它,并在结尾给出一个合乎逻辑的结果。”如果说他的电影是一个超级大卖场,那么观众就是顾客,从中各取所需,然后心满意足地离开,要知道,从来没有只卖一种商品的大卖场。对于[梦魇疯人院],老杨只做过一次阐释:“它主要是关于自由,因为有关自由的主题,是我仍坚持艺术创作的唯一理由。”
自由魔圈
将电影定义为恐怖类型,许多人一定会不买账。比如说电影开场不久,那头被开膛破肚的猪,与其说令人惊恐,毋宁说令人作呕。此外,那些活起来的肉,在欢快的进行曲陪衬之下,只能用滑稽来形容,它们争先恐后地钻进时钟、涌入地窖,就像是伯洛特,面对夏洛特(美色)时的奋不顾身。那些肉片最后不是被纱布裹成“木乃伊”,便是进入绞肉机,化作肉糜。因而,定格动画的段落也可看做是对影片主体的注释,或者,按照史云梅耶的说法,是一种“渲染”。[梦魇疯人院]的恐怖,与[异形]那种制造未知恐惧的恐怖片有所不同,也远不及各路灵异怪形来得吓人。电影最令人感到后怕的,是自由的朦胧。这种朦胧感,又因为老杨的再三揶揄,从而变成遥不可及的幻梦。
同是捷克人,史云梅耶与老乡米洛斯·福尔曼对待自由的态度,截然相反。尽管两人都曾将一整座疯人院搬上银幕,但老杨的[梦魇疯人院]却从一开始就抹杀了飞跃它的可能性。他用各种方式,表达着对自由和未来的不信任和无期待。比如,为了贯彻所谓的“艺术治疗法”,释放一些病人的“艺术欲望”,就需要另一部分的人充当“画板”,而这其中的“强制性”,自不待言。又如,侯爵指使真人摆出名画《自由引导人民》的造型,而扮演其中“自由女神”的正是夏洛特,老杨用萨德的方式对这幅画进行了“再造”,让袒胸露乳的女神遭受人民的侵犯。而倘使我们把夏洛特对伯洛特的“引导”与之对号入座,那么老杨对自由的悲观论调就显得愈发地清晰。自由,到头来,竟和钳制殊途同归。这种从一个极端到另一极端的“无缝跳接”,虽是史云梅耶的老生常谈,却历久弥新,因为历史本身在之于这个问题上的“对策”,一向不具备丝毫的创意。
在老杨眼里,所有的文明,最终都将走向消亡,而在消亡来临前的一切,都不过是人类的自娱自乐。所以,他的作品总是包含着无尽的轮回和不可逆的宿命,无论是早期的[石头的游戏]、[公寓],还是后期的[对话的维度]和[食物],都试图向观者灌输一种深入骨髓的悲凉。如是观之,[梦魇疯人院]不外乎又一出史云梅耶式寓言,就像他在[其他]里所展示的第三个故事里,那个永远在画房子的人。自由的进程,在老杨眼中,正是那座无论怎么画都画不好的房子。影片也在结尾回到了“兴亡盛衰一场空”的语调里,电影的开始也正是电影的结束,老杨习惯性地画了一个圆圈,对参与这场“游戏”的人来说,他回到了起点;而对一块猪排而言,它也走完了自己的一生。于是,最后的镜头里,配乐一改先前的欢愉,变成了哀悼之乐。人类的世界和猪肉的世界,也在这一刻,合二为一,那些生肉,被塑封起来,在超市的货架上叹息。
刊载于《看电影·午夜场》2015年二月号
4 ) 永恒规训——《疯狂疗养院》
着实不喜欢“疯狂疗养院”这个译名,在我看来,这部捷克导演杨·斯凡克梅耶的名为“Lunacy”的影片应该译为“癫狂”更贴切。被誉为超现实主义大师的斯导讲述了在一 个精神病院发生的故事——其实这个故事一点都不“超现实”,正如他在开头所言,这是一部向爱伦·坡和萨德侯爵致敬的跟艺术无关的电影。于是从一开头我们就知道了,故事中将不可避免地出现非常现实的爱伦·坡式的恐怖和萨德式的施虐。如果有什么不现实的话,那只是如同插播广告一般出现在正常情节之中的小动画片段,这些片段的主人公是一堆堆货真价实的猪肉、猪舌、猪爪、猪脑以及猪眼睛等。
关于癫狂的一切,都是搞文学、绘画和电影的人所喜闻乐见的题材,其中的精品并不多见。就电影而言,尼科尔森出演的两部给我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闪灵》和《飞越疯人院》,前者更加恐怖,而后者的施虐气氛较重。《Lunacy》在故事的讲述上则有其独到之处,不过在这个故事大爆炸的年代,我早已经学会见怪不怪了。因为更多的原因,我不想做一个复述故事情节的人,只能说就我的智商和口味而言,看这部电影没有丝毫浪费时间之感。
故事中的治疗者有两派:侯爵和马医生是彻底的自由派,他们主张让病人自由释放自己的想法,对于特定的病人,虐待甚至杀人都有其合理的趣味性——这种趣味性为虐待者和被虐者、杀人者和被杀者共同享受;康医生和他手下的护士们是狂热的惩罚派,他们的治疗手段是用惩罚肉体的办法衡平肉体和精神的关系,因为他们认为每个人都存在着思想和身体之间的较量,后者如果强于前者就会导致精神上的不正常。康医生将惩罚手段分成13个等级,病情越重,惩罚越残酷。护士小姐夏洛特则在其中充当了转换器的作用,无论是谁掌握精神病院的权力,她都能够乐在其中,这个悖论在于所有所谓正常和不正常的人都臣服于不同形式的性欲之中,而夏洛特对于他们而言真是一个能够释放性欲的天使——依然是一个趣味性的“共享”。夏洛特和可怜的主人公简之间也存在着某种形式的共享,只是内容换成了“爱情”:夏洛特用对简的慕恋诱引后者对她也产生了爱恋,他们一起完成了精神病院的权力更替。
在故事的最后,自由派全面落败,侯爵受到了第13级的惩罚,夏洛特继续享受她和康医生的性爱游戏,而简,没有任何变化,拥有爱情不能拯救他,失去爱情也不能,他继续产生有人要捆绑他的幻觉,也就继续呆在这个康医生主政的精神病院里……
导演很好地扮演了他在开头的角色,他让爱伦·坡和萨德都同时平等地说话,他让马医生和康医生一起穿白大褂——他让每个人都恪守自己的地位。对角色的最大制约就是对观众的最大放纵,你可以站在精神病院的任何一个角落里,或者站在它的院墙之外。但是你必定会选择一个属于情景之中的角色,你可以是任何人,也可以只是你自己。最后,你一定得回答一个问题,在精神和肉体的衡平中,你的选择是什么?没有选择当然是最可悲的一种。
可以想象,一定会有人嘲笑导演的庸俗,从他一开始说“这是一部和艺术无关的电影”开始。不过我正是由于他说的这句相当低调的话而先入为主地判断它会是一部很不错的电影,因为当大师们高调时,我们已经看到了什么:大场面、大制作、大红大绿大色彩、真真假假大馒头……相信也会有人如数家珍地发现在影片中所流露出来的各种前人的痕迹,这些痕迹并不是导演才华用尽的明证,当爱伦·坡和萨德一再重现,我们需要明白的是我们在阅读那些恐怖和虐恋的文字,而是在体验这个现实世界的恐怖和虐恋,尤其是在体验关于自由的种种状态。正如后现代是另一种状态的现代,超现实也是另一种状态的现实,影片中所有人都是癫狂的,所有人都活在我们身边和我们心中,或许就是我们自己。
如果说我们必须选择现实主义,从而选择对这种状态的默认,那么就是一件多少有些可怜的事情。在此,我不得不引述福柯这位天才的认知:他认为现在我们对“不正常的人”所拥有的医学上的权力,只是一种对社会进行权力干预的技术性操作。这些不正常的人之所以被认为不正常,并必须接受医学的权力约制,是和相对而言所谓正常的人对社会的保护联系在一起的。也就是说,这些人是社会权力发展的产物,癫狂,只是一种历史性的症候和状态。人们将这种技术进行扩张,就产生各种各样的“治疗”:精神层面上的疯子、肉体层面上的瘸子、乃至手淫的儿童等等。更为严苛的治疗是监狱,通过对时间、行为和目标等方面的限制治疗他们的罪行,这方面进行的扩展是整个社会——学校、工厂企业甚至政府——最终结论是,所有人的肉体和精神被各种各样的方式所“规训”。
从规训的意义上进行阐释,Lunacy就是一部关于不正常的人的规训和反规训的影片。撇开情节因素,这是一部个人接受规训和反抗规训的影片。它没有隐讳地反应这个社会——无需如此,它明明白白真真切切地描写了这个所有人生活着的社会的状态。正如福柯所言,状态是一个极具力量的词。它的力量大到我们必须生活在这个状态之中,它是历史的,就目光短浅的我而言,它也是永恒的。
(对于一个消费社会而言,很多非常优秀的作品不得不接受大众的消费,也就不得不接受各种各样的宣传,它的一个偏离轨道的目的是让人们更多的关注是馒头好不好吃,胸脯是C罩还是D罩。对于这部影片而言,这同样会是大多数人观摩之路的终点。写影评,并让人阅读,痛苦也就这样产生了,因此,我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消费者。真令我不得不有些做作的沮丧。)
5 ) 这个世界把我逼成精神病,那我就把这个世界变成精神病院!
看看现在的人,随随便便都能被冠以各种病:被害妄想症,中二症,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等等等等。
为什么有这些病的存在?只因为某些小群体状态或者形式比较与众不同,然后大部分的人为了显示自己的正常,就把与自身相异的就称为'病态','畸形','残疾',如此大家都有病,这病就叫'正常病'。
人生来独一无二异于他人,因此人人都有病。而人的组成无非就是肉体和意识,要达到肉体的一致很简单,死是最快的捷径,要达到思想的一致很难,因为思想从不随着肉体的毁灭而消逝。
这个世界本是精神病院,我们都是精神病人,我们最大的疾病便是我们对于人生而自由这种思想的忘却。所以,能救赎我们的,从来不是上帝,而是自由,并且只有自由。
如何才能获得自由?人生的枷锁似乎伴着我们出生,并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沉重。我们不堪重负,于是寄希望于有人与我们一同承担这沉重的枷锁——限制自己的同时苛刻地去限制他人,这是互相的——统治者们用钱,用名,用利,用权,用武力半引诱半强迫地给你套上本应是他们的枷锁——佩戴枷锁的人越来越多——枷锁只会变多变沉而不会变少变轻。
终有一天有人承受不住,终有一天有人于心不忍,终于有一天有人记起了自由——他们想要摘去自己和别人的枷锁,即便不能摘去,也抱着最小的希望:稍微减轻枷锁的重量。
但自由不是教了人人就都能学得会的。
于是,那部分觉醒的想要挽救自己的同时挽救他人的人,选择了两条路:1.推翻单方给予枷锁的统治者。2.开化更多渴望自由的人不再互相给予枷锁。
乍一看来,第二点似乎是第一点的基础,因为貌似只有更多渴望自由的人出现才能有足够的力量去推翻专制统治者。实则不然,对很多人来说,他们不必去知道自由是什么,只需尝到自由带来的枷锁重量的减轻的甜头,便能做出明智的选择。
可最难的是,怎样让他们尝到自由带来的枷锁重量的减轻的甜头。
因为长久的“病患”,他们丧失了味觉,别的知觉也趋于麻木:舌头适应了苦味,肩膀也习惯了沉重:给他们甜食,很多人起初是适应不了的,而摘下他们的枷锁,他们环顾四周反而心生疑虑——别人都有枷锁,我怎么没有?!本来就因为异于他人而被冠以有病的名头,现在和有枷锁的大众差距更大了,那病是不是更重了?!不过还好,在他们的知觉慢慢恢复之后,他们中的大部分就会为脱去枷锁而欣喜了。
已经觉醒的那部分人在开化未觉醒的那部分人的道路上走得很艰辛。他们尝试着各种方法,起初都是循循善诱的劝导,但是不难看出这个手段的效率并不高,从而演变出了半冷不热的嘲弄和看似荒诞不经的讽刺——这个手段效率高了风险也高了——要知道,有些人是宁愿不要自由也要去维护自己那一丁点仅存的自尊的,结果他们像个反叛期的少年少女一般,半句中肯的话也听不进去,甚至于完完全全地抗议对方的每一句话!不过还好,持半信半疑的态度的人占大多数。
殊不知持半信半疑态度的人是最难去争取的那部分人。专制统治者们占了太多优势——钱权名利,可已经觉醒的那部分人能给予的只是一个希望,被唤醒者能想象,却看不见,也摸不着。即便有人对钱权名利没有企图,也可能会被棍棒给打败了,或被别的东西给诱惑,就像这部电影里的男主角对那个荡妇的被利用的爱情。如此的种种使得专制统治者们很容易在这场角逐中获得胜利。
最后的结果,可能就像电影里一样,专制统治者们又成为这个精神病院里的医生,囚禁所有人,依靠对肉体的鞭笞来磨灭人的意志,寄希望于民主改革,表面上看起来荒诞不经的侯爵却被关押,被可耻地用毁灭肉体的方法来压制思想,而这结果的造成仅是因为他试图去帮助那位“时常做噩梦的,半信半疑的”男主角。
民众的判断决定了他们生活在一个看似怪诞但是自由的精神病院,或者是一个依靠枷锁和肉体上的鞭笞因而看上去秩序井然的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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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史云梅耶的隐喻太强大了,个人浅薄地说几点自己的看法。
1.我作为一个轻度生肉恐惧症患者彻底拜倒在他的那些看似可怖的生肉的石榴裙下:有些人是条舌头,耽于口欲;有些人只是眼睛,只会看;有些人只有脑,但不能表达,而大多数人只是块会行动的肉,不会看,不会尝试就更别提思考了。
2.伯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以及怪异的举止看似很无端很邪恶,跟后来出场的医生相比就更加,其实是对众生被困而不能醒悟的嘲笑以及为了唤醒男主角而做的比较极端的举动,表达了导演恨人们分不清看似正义的荒诞和看似荒诞的正义,只会感性地去看一个人的表面却不能探究其深层次的意图。(经朋友提醒,向侯爵表达最高的敬意,也向校内上的)
3.男主角的梦魇也是你我的梦魇,害怕被囚禁害怕失去自由。
4.女主角的存在则是为了表达:邪恶的东西外表总是那么有迷惑性,对其应该〇容忍,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5.在精神病院看到的精神人看似怪诞,却是这个社会的完全写照。往人身上泼墨的和甘愿自己当画布的——艺术家;拿刀刺坏枕头的——暴徒;拿了刀自己私藏的——小偷;喂鸡的——农民等等等等,每个人都不难在其中找到自己的位子。表达了这个世界就是精神病院,或者说,精神病院就是这个世界的本质。
6.导演为什么强调说这部片子是恐怖片,恐怕不是单纯的因为这片会给生肉恐惧症和家禽恐惧症者带来不适吧?是因为杨·史云梅耶对这个世道的了解清醒到近乎残酷,他就是要赤裸裸的把这恐怖的现实摆在你我面前,不会因为我们的拒绝和不承认而改变。
因为迟钝,很多想的描述不出来,暂且先写这么多。
6 ) 好片子~
什么是好片子,能看懂就应该是好片子吗?对“看懂”的含义指的是剧情吗?能看懂剧情难道就能真正理解导演的意图吗?一部片子如果看“不懂”是否就该否定它的价值?
单从剧情上看,此片我也并非能看懂,但我决不否定它是一部好片,就好比音乐,虽猜不透歌里的词,但仍会被曲调所感染,杨的片子就有如此强大的气场,疯狂的吸引着我,他的每一帧镜头,每一处残败的场景,每一枚摆件,每一次吱嘎的声响,每一出疯狂的特效,都弥漫着难以琢磨的魅力,无不让我着迷,赞叹!
他的电影属于有触觉和嗅觉的电影,这种感受能和我的内心发生摩擦,产生一种粗粝的,难以割舍的情感,这正是电影感动我的地方,我认为多数时候,它表现的是最真切的现实,一种可以让你看得见,摸得到,闻的着的现实,只不过被一个疯狂的,具有细微的敏锐观察力的人用自己独有的一套手法夸大糅合了而已,它是一个利用超现实手法表达自己想法的,不折不扣的现实主义者.
吃果果地将肉欲解放和精神禁锢的争辩摆在观众面前,他的反思怪诞、极端、充斥着黑色幽默与自我嘲讽。按史云梅耶自己的理解,这是一部“哲学恐怖片”。它将人们的信仰从肉体中挖出,摊在案板上好好蹂躏调戏了一把。
我觉得还是JS的那些短片更好
“史云+爱伦坡+萨德”的哲理性恐怖片。
WX-D9《疯狂疗养院》
2007/4/9 文化中心
看完扬的短片,就会发现他的长片没创意了
#5800.杨大爷补番倒数第二部!这部格局和手笔都比之前的长片大很多!精华恐怕还真是杨大爷的导读,里面的肉动画真棒(原来89年的那个短片[Meat Love]是在为这部做研究啊哈哈哈)。剪进来的几个现代镜头,以及侯爵在黑弥撒时候那段反基督的演讲都很棒。与其说是在谈两种社会制度或者“第三条道路”,不如说是专注地解构法国大革命,以此来达到对后社会主义情境的反思。
以前疯子就这下场
暗黑政治小寓言 对宗教和自由的质疑 在新鲜隐喻上从来不让你失望
这是偶看的第一部史云梅耶的作品,由此结识了一位天才!
感谢埃德加爱伦坡,感谢萨德侯爵
钉基督和自由引导人民两段。。。 13号刑罚估计是人彘之类的。。。放纵自由派和管制派的轮换 主角最终没有冲出疯人院。。。肉肉代表人民?狂欢躁动自动进入绞肉机?。。。
剝離掉思想,人類剩下的只是一團充滿欲望的肉,史雲梅耶依舊關注於人類最原始的食色元欲,卻又深刻地把矛頭指向了人類所有的歷史記憶,我們這些行屍走肉穿越千年的歷史,鋪展的只是一出瘋狂的規訓與反抗的互置遊戲,性欲與罪惡是人的本性,癲狂與夢魘是這本性的華麗裝束,漫長的癲癇。
大湿就是大湿,连向萨德取经也能取的这般龌鹾有爱
要的就是血肉狂欢的愚昧和荒诞阴森的恐惧,还有笃信破灭的绝望
想不到是这么新的片子,很cult.明显用到了Faust里面的手法,甚至有些镜头都是copy来的..
自由需要规训,因为自由是一样恐怖的事物;规训需要自由,因为规训是一样恐怖的事物。自由与规训——肉体与精神的双重囚禁的所有症状都遭到掩盖(欲望、道德、无聊、嫉妒、政治野心)。而最为绝望的美感无非是平庸(“对于长处的视而不见”),缺少一种带有目光的真实。没必要被骗,侯爵之所言反之易燃,你看花开了,就知道自然她也善于赞美和创造幸福。不过侯爵之所言是一种抽象的印象,在不同的上述情绪之下皆可被点燃。论我要的流派,是如此。史云梅耶这像北野武,几乎乱来的情境下通过细微表现(可什么呢?还不是日常的远近得失)达到形象的构造,因此都是模糊的,带有社会性的疏离恐惧感,也是卡夫卡的行踪。亦,除侯爵外人物多是思想,也近卡夫卡,是一种不满足。北野武者非。另,精神肉体的二元理论是个哗众取宠的败笔。
本性激发了我们的欲望,而她的“犯罪”命令诱惑我们沉溺淫逸之中,使愚人也走向堕落,自然赐予我们快乐,肉欲与罪恶是我们的天性,她既是妓女又是人类之母,不分伟大还是渺小,邪恶还是善良,自然来者不拒,总对我们微笑,无论是我们崇高的事迹还是可耻的屠杀!
恶心
和《飞越疯人院》分享滥觞,手法大有不同,两者都有值得欣赏的天才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