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北京国际电影节《福冈》在中国电影资料馆放映,当时导演本人也在观众席中。因为中文字幕翻译得惨不忍睹,导演看完电影后坐不住了,自己顺了一遍字幕,交给电影资料馆的人重新制作。所以,2021年1月10日,我们有幸在资料馆看到了一版导演本人亲自校正中文字幕的《福冈》。
以下是本人幸福地参加映后交流,幸福地与导演交流了一个话题,怀着幸福的心情回忆当天讨论的一些问题,做了一个幸福的记录。以飨同好。可能(一定)有不精确和遗漏,请各位见谅。
当天高亮时刻出现在观众提问环节的开始,主持人沙哥躲开了几个爱提刁钻问题的熟脸,谁知还是第一把抽中了一个极其尴尬的问题。某观众表示,没看懂这部电影,也不喜欢这部电影,觉得这部电影什么也没有表达。现场尴尬到冰点,哪里知道导演的回答居然折服了所有人。不论观众喜不喜欢我的电影,能来看我的电影,都是我的朋友。电影拍完了以后,就不再只属于导演,每个人都有解读它的空间,虽然现在你不喜欢我的电影,希望以后你能喜欢我的电影。
其他讨论到的话题有:
为什么选择福冈这个地方?
答:福冈是离韩国最近的日本城市。每次拍了新电影,福冈电影节都会邀请我去参加。所以去了很多次福冈,认识了很多福冈的朋友,看着他们就自然而然的会想到一些在福冈发生的故事。这里也是韩国诗人尹东柱逝世的地方,会想拍一些有关这个地方的电影。
电影中有很多跨语言交流的场景,这个想法是怎么来的?
答:我是中国的60后,在我们那代人中,总是有一种乌托邦情节。总想着有一天,这个世界上的人们不论语言文化,都能互相明白对方的意思,甚至不需要语言,就能凭意念交流。在我们的生活里,大家不是也有这样的体验吗?事实上,在我们的团队里,有一个摄影组成员。其实他只会说韩语,但是不管去哪个国家拍戏,他总是能搞定一切事情。不懂他是怎么实现的,但事实就是这样。
电影里为啥总是有诗元素?
答:其他的艺术形式和电影总是不能完全吻合,比如完全照搬小说来拍电影就不合适,但是诗和电影就没有这个问题。导演原话“诗和电影怎么起腻都可以”。
电影里为啥总是有女性叫顺伊?
答:尹东柱的诗里也经常有女性叫顺伊,然后导演提了几句尹东柱的诗。因为在导演和尹东柱生活的环境里顺伊是个很常见的女性名字。
俩女孩怎么突然就亲上了?
答:事实上前面已经铺垫非常多了,这要是拍一男一女,估计早就亲上了。
导演对素丹的女性视角把握得非常准确,跟侯麦导演可以一拼,这是怎么做到的?
答:在伟大的女性面前,男性都是小心眼。两个男性在一起,他们搞的就是战争。而女性总是试图谅解和包容。
为啥会安排一个中国女性出现在电影里?
答:我拍电影的时候,老是有人来探班,一般我会给他们安排一个角色。我们在拍福冈的时候,这个女演员就刚好在附近,她就过来探班。我问她,现在国内啥日文书比较受欢迎,就带一本过来。然后她就带了一本村上春树。台词也是她过来以后现场现场写的。
北影节第二部电影《福冈》,一个年轻女孩和两个大叔的日常,有趣,神神叨叨脑回路清奇,笑点奇特,观众居然也都笑了。很多手持晃动镜头和长镜头,摄影师的存在也像是一个角色。 开场书店的调度很好,女主可以和任何一个国家的人自由沟通这个设定有点强行,但是正是这种设定带来了荒诞感,中国女孩的梦,日本玩偶等等,全都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看完电影出去的时候,有观众说看不懂,其实我觉得不需要看懂。结尾在日本的女主给在文的书店打电话,本以为会是空无一人的书店,却看到了海孝坐在昏暗的角落,虽然镜头的呈现很孤独,但是却有种温馨感,因为有人回应,有人在,不是空空荡荡。因为28年一个叫宋宜的女孩,两个男人翻来覆去,过不去这个坎儿,平淡简单的理由,却引出奇妙可爱的日常来。三个人吹蜡烛那段实在有趣,我可能会记好久吧,氛围的营造很有记忆点。虽然我旁边的大叔打呼噜了,但是不妨碍我在电影结束后和其他观众一起鼓掌❤
21.01.10 资料馆 三星半 放在致敬侯麦的单元其实有点不太符合,唯一能够和侯麦扯上一点关系的也就只有同样都是在讨论男女关系吧。 很喜欢三个人共同吹蜡烛的那一场戏,灯光亮起,怎么吹都吹不灭的蜡烛让那场在黑暗里的戏有了留白的空间,然后特写火光熄灭,留下余味无穷。 听完映后以后,对于日韩女孩突如其来的一吻反倒是有了更新的认识:人与人之间的巴别塔的消失让语言不再成为沟通的障碍,同样也让时空模糊,让deja vu的具象化有了依据—此地即他地,此时即彼时,穿着校服在正x书店里的素丹在一年前的某个瞬间与入江书店的yuki“相遇”,正如爱情最原始的模样:似曾相识,不分先后也没有缘由。 不过手持摄影的抖动引起的间隔感,倒是破坏了这种因为时空模糊而带来的绝对寂静,即便在现实感的营造上,是看出有试图付出功夫的。
映后笔记:福冈是离韩国最近的日本城市 乌托邦基因:人与人之间不用语言是否可以交流(韩方摄影师,启发),又源自童年经历 诗歌与电影在文学性的相近,情绪共通,诗歌不像小说一样具有较强的覆盖性。 顺伊是导演当地最多使用的女性名字 中年的较劲 对于女性的理解(越过男权社会的表面发现女性的宽广和坚定)
一开始,电影从一个窥视者的镜头,从书堆组成的一个方形小孔,展开了故事。而男主躺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似乎暗示这是一个梦。 一个穿着校服,却又自称年满21岁的女孩要跟他去福冈。 故事可能有些莫名其妙,看到后面才知道福冈与其说是女孩想去,不如说是大叔有情结于此。那是年轻时在学校剧团喜欢的女生的老家,情敌在福冈住了20多年。这些都让这里成为男主绕不开的一个地方。 张律总是在电影里以东亚四国来结构自己的故事,说是隐喻了四国的关系也好,说是有好多看法想借此表达也好,总之我们总是会找到对应的角色。 这一次,若干角色是由朴素丹所扮演的女孩穿起的。 女孩说,两个大叔这么多年来因为是情敌而互不来往,心存芥蒂,是因为沟通不畅。 女孩神奇地可以跨越语言的隔阂,与中日两国的人听懂彼此。 在塔下面与日本女孩的亲吻,更加可以看作是一种友好的沟通,不需要语言,只要一个身体的动作,就可以消弭向来的隔阂。 感觉这里是导演用了巴别塔的意向。 导演曾经在某次映后会上说过,这部电影讲的是沟通。 的确如此。两个男人沉默不语,与一个女孩的大方自如相比,后者更加会带来沟通的可能。 所以觉得导演是在本片中寄寓了很多美好的期待。 很多看不懂的地方也就变得好理解,因为它不是一个现实风格的故事,而是一个梦,一首诗。 所以可以有老是被两个大叔说疯了的女孩。 可以有十年不说话,突然开口的哑巴。可以有因为一个梦来到异国寻找梦境的女子。 可以有去世了还被遇到的老人。 晕黄灯光下读诗的夜晚和晚风。 还有两位男主,为年轻时说过两个都喜欢的女孩蹉跎廿多年不得释怀。 这些都加剧着本片梦的气质。 最绝的是电话打回书店,赫然坐在店中的是福冈开酒吧的那位大叔。这里感觉是神来之笔。庄周晓梦迷蝴蝶。梦里不知身是客。是谁的梦,谁又出现在谁的梦里,一切更加含混不清,却旖旎多姿。 在福冈的大街小巷游荡。那是梦里常有的事,就是漫无目的的行走。还有不可能可以变为可能。 对于东亚四国,破除各种基于语言文化历史所造成的隔阂,用了巴别塔的隐喻,全片都在诉说着导演的美好期待,那就是展开对话与沟通。哪怕只是个期待,也可以给人多一点希望和思考。 他们有点像,那个中国女人和日本女孩。片中这样说。想起那句山川异域,风月同天,也如本片所要诉说的吧。虽是山川异域,本是风月同天。
上帝为了惩罚人类的自傲,下令让巴别塔倒下,语言差异导致的无法沟通让人类无法随心所欲交换信息。而《福冈》中,中、日、韩三语的糅合和交杂是如此自然得不该被质疑,以至于张律带我们穿梭回了古早的完美理想世界。交流的无障碍让语言之间的隔膜变得清晰而透明,形成了似有非有的网状结构,一切词句都附着于其上,然后被吸收而后汇合。
因为未知的原因,人们可以听懂不同的语言,并且互相用母语沟通毫无障碍:韩国人走进日本咖啡店,中国人和韩国人在公园长椅上交心。在这些情境中,没有“漂浮的能指,滑动的所指”。随着语言作为外壳的融合和消融,我们交流的方式变成心灵。
而书写的语言作为文字同样作为桥梁存在。故事始于旧书店,也止于旧书店;酒吧的板上挂着诗,素丹的手中握着汉字《金瓶梅》。这些文字沟通着当下的人,也沟通着过去的诗人和当下的读者。京极夏彦说“图书馆是书的坟冢,但当下总有人会拜访,阅读本身就是祭拜。”也许书本身就作为沟通的灵魂而存在。
书写的文字和口头的语言共同结合起来,在这个混乱的世界宣称绝对主宰。一切沟壑都被填平,一切不一致都成了同一。
两处地方令我非常在意。一处是无法逃脱,具备如黑洞般吸引力的戏剧监牢,另一处则是拍摄“拍摄”。
微光朦胧和黑暗的交接处,三个人围着缓缓燃烧的蜡烛聊天。素丹突然提出“戏剧”的邀约,并称自己扮演顺伊,重现二十年前的三角恋情。
尽管师兄强烈反对,素丹仍自顾自的进入状态,以顺伊的身份说出自己同时爱上两人的事实。戏剧中的戏剧倏然降临,但观众对于界限所在之处仍然模糊。
面对突如其来的自我陈述,师兄一脸惊愕地诘问到。
“你真的要这样吗?”
它可以被解读为两种含义:
1. (对素丹)你真的要进行这种幼稚的戏剧吗?
2. (对“顺伊”角色)你真的要同时喜欢我们两个人吗?
接着素丹-顺伊回答。
“对。只能这样。”
“不过还是觉得不行...”
在提出“戏剧”概念的一瞬间和确实进入重演状态的一刹那,中间的缓冲充足而暧昧。无法被确切解读的几句台词也带领观众进入了心理的缓冲区和减震带。观众似乎同两男人一样,完全搞不清楚这是对话还是对白,然后在明确戏剧开始的一刻,坠入属于过去黑暗的剧场。
“我怎么能和他对你...”
戏剧继续。
接下来拍摄“拍摄”的动作是我个人偏爱。在阅读和观影过程中,我总是喜欢找寻“元”的信息,比如书中的书,故事中的故事,再有就是这种,拍摄“拍摄”。
素丹走进面馆沿吧台坐下,像想起什么一样掏出手机,把镜头对准一袭白衣的书店老板。女子也置下筷子,抬起双眼,热切的、疏离的肉眼和精准的、无感情的机器之眼相对,按下快门的那一刻囊括了遥远的情欲,也仿佛预示了之后发生唯一可称作“现实”的事件。
去被一个鬼魂所萦绕便是记住,我们从来都不是在当下活着,便是去记住在本质上从来没有在场的形式。————雅克·德里达
鬼魂在《福冈》中有多重表现形式。它可以作为死去之人的目击,可以附身于娃娃作为从未做过之事的幻影,也可以作为抽象增添鬼魅。鬼魂即可以是发生过的非真实,也可以是发生过的失忆,亦可作为未发生的幻影残留在当前。它是不确定,不能确定,无法确定。心理的视线可以从现在跳跃到过去,也可以从回忆跃迁至现在,而鬼魂存在于两者的间隙当中。
鬼魂、疯子,师兄弟对素丹作出简洁而又排异的评价。而她之所以是鬼魂,一定程度上在于这段悬挂于正常流动之上停滞时空间中对当年三角关系的诡谲重现,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她以独特的精神力引导的行为真正主宰了真正存在和不在场的对话空间,让所有话语或多或少地以她为轴心围绕。当只有一个鬼魂存在,现实就被重定义为虚幻,就像在对话时只要出现一个自认为且自我表现的演员,交谈就会不可置否地崩塌为戏剧对白,毫无抵抗能力。现实是脆弱的,磁场无法逆转。
而《福冈》之所以是一场关于“鬼魂”的电影,更在于它不仅不着眼未来,更在于它没有未来,只有不断浮现的对过去绵延不绝的回忆。而这些回忆也似乎像往无底的水井里抛出的石块,没有任何回音。存在也生着青苔,发生即是折返,它们不断浮现,形成细小的突出,蔓延在城市的脉络里。我们无法触摸、无法感知,因为它们已经随着观者的视线进入了身体里,只能凭借血管和神经去感动。而在最后一幕,在语言的尸体构成的迷宫中,在淡黄的月光中,我们发觉一切都是平铺起来的,起点和终点毫无差异。
太好了。通常对于我觉得特别好或者特别喜爱的作品,我是觉得没有任何语言可以去描述、去具象化的,但我还是留下些此刻的感受记录一下(嘿嘿)。因为停电点上蜡烛,有了排演戏剧的氛围,(此时的即兴感又很像《偶然与想象》中我最喜欢的第三个故事),于是开始了表演,中途又突然来电,整个屋子亮了起来,有梦初醒感。在我看来,是比《剧场》、《冰淇淋与雨声》都要好的对“表演”的阐释。和滨口一样,我也对“表演”这一母题很感兴趣,在《驾驶我的车》中,我最喜欢的就是在车里与录音磁带的对白,是实际剧场的延伸。现实与戏剧边界的模糊。太妙了。在《驾驶我的车》中也很喜欢的多语言话剧,《福冈》里也出现了类似的形式,没有翻译作为媒介,直接的跨语言对话,已经足够奇异。(同样奇异的还有直接地跨场景。)。《福冈》里有Frances Ha(日本版的海报好看)和1Q84(小公园、滑梯、梦境里出现的同样的场景)。我喜欢这样日常里的非日常。
(番外:看到友邻影评里提到《偶然与想象》第三个故事,和《福冈》里都有借鉴里维特的戏剧观,后面我去瞅瞅(*•̀ᴗ•́*)و̑̑)
2019柏林论坛。福冈电影节项目。演员本名出演。28年不说话的师兄弟完全是朝韩关系的寓言啊(“你们一模一样”)……何况28年算回去是1990年,那么神秘消失的顺伊完全就是冷战幽灵嘛(片子里无人称的POV式运动镜头大概是这么来的吧)……演员状态很放松,视听也很有机巧,有点奇幻色彩(无人称的POV式运动镜头,不知来处的画外音,通过剪辑形成的时间上的混淆等等)。张律通过电影建成了一座巴别塔。
我追着你,记忆追着我,落在身后的执念,成为游荡在人世的鬼。无国界,无语言,无民族,无名姓,无过去,无未来,无亲近,无疏远。信号塔的电波,成为幽冥的通用中转,连接睡梦、陌生、遗失和相逢,鬼魅的频率共振,缝合时间与空间鸿沟里的失重分身,并召至一处。她究竟去往何方,她又为何至此,镜头外的实体,镜头内的伴游。幼稚的男人埋怨又依存而苦闷困顿,精巧的女人轻盈又随心而敏感自如。然谁不曾想吹灭蜡烛,谁又不想魂静心安。
是三人行的变奏,也是《春梦》的变奏,被诗歌串联起的张律电影,终于来到了诗人尹东柱的终点站福冈。气质越发轻盈曼妙,技法更是举重若轻,不着痕迹地勾连时空,但并不催促观众开始解读。精神足迹遍布中日韩三国,简直想要勾画出东亚人的心灵迁徙版图。在城市里漫游的人,走不出往事的缠绕,心生疑窦的同时却也默许了超现实的存在,决定与之和平相处,最后彻底驻留在过去的回响之中。散淡、优雅而有回味,也包含一种无声而壮烈的浪漫。张律在艺术上已经达到信手拈来的成熟。#BJIFF9#
好喜欢叙事回到轻松状态的张律(after 春梦)!主题依然是“中日韩transnationality”+“日常”,家国历史落到个体情爱上,但这次我有种他可以无穷尽把这个主题拍下去的且越来越有趣的感觉了,因为这两块都有无限空间;制作上越来越纯熟,而且这次引进来东、南亚女鬼传统,并做了有趣的adaptation;期待以后张导有更多的新鲜思考与表达啊。PS1. 如果开一个咖啡馆,除了放古典音乐还要放电影配乐;PS2. 虽然不太喜欢学术圈的电影文本分析,但张导的电影文本真的是太适合学术分析了…
非常有趣的一部电影,有情愁不失浪漫,有争吵不失欢愉。三个人似真非真,似假非假的在福冈寻找迷失的情感和自我。觉得最妙的就是影片中几个角色都借用了演员真实姓名,将电影里那种虚虚实实的幻妙一直延伸到了银幕之外……
洪尚秀只懂爱情,但都不懂感情张律懂感情,更懂人生什么时候不比较他们两位了,只能说明,洪尚秀陷入窠臼,不能自拔;张律渐渐超脱,摆脱年轮
這部真是本次柏林電影節的驚喜!高度好看。在電影院門口碰到導演,問了他的文本創作方式,只基於大綱拍攝。這幾個演員也都特棒。
在神鬼保佑下,错中复杂的言语、时空与情感似乎在乱中有序中和谐共处了。
深深得感受到西方和东方的感情模式是完全不一样的。西方人很直接,一上来就努力拉近距离。东方人要含蓄,要内敛,如果距离控制不好容易,一切完蛋。两个可怜的舔狗的故事,舔了28年,最后也是完蛋,还被一个爱读金瓶梅的朴素丹给整了。西方人觉得他们在干啥,笑也笑不出来。韩国中国观众的笑声轰炸全场!张律这次不政治,不讨论边缘群体,给你看这种充斥距离的东方情感模式下的尴尬和可怜。妥妥存在主义喜剧!I Crazily Like It!It is so Fun!
在《福冈》的咖啡馆里与《弗兰西丝哈》偶遇绝非偶然。倘若不是导演的精心设计,那么这简直就是神来之笔。尽管同性情谊并不是鲍姆巴赫那部电影真正的主题,但在张律的这部作品里却是。熟悉张律电影的观众都知道,男女之间的情欲从来都不是他的母题,身份认同才是。细看就会发现,张律这部作品处理的是中日韩这三种语言之间的关系:韩国人在读中国古典文学,中国人在看日本现代小说,这种文化意义上的「同化」借由同性间的一个吻达到了高潮。语言是存在的家园——从海德格尔的角度来看,这种跨语言交流最终反而是以一种不存在的梦的形式存在着。用含混不清的男女关系来探讨暧昧不明的身份以及展现作者无处安放的乡愁无疑用心良苦,但有一个问题,就是像现在这样——让观众彻底误解这部电影。
补标。比起《咏鹅》,这次的质地比较均匀,历史,回忆,未来统领在电磁波辐射范围内。两个男人开始做相同动作时很像《宽宽和非人类》。拟人态运镜很有意思,全程我都想象是不存在的朴海日拿着一部iPhone在拍。
很有乐趣的低成本电影。结束后导演说他唯一想去的乌托邦是一个大家都说着自己的语言但却能明白彼此对话那样的一个地方,与此同时是交迭的中英文问答与翻译,我变得稍微有点感性了 @AMC Lincoln Square 13, NYC
东方的“祖与占”活到中年后就是这个样子,深情却丧失行动力的男人,抽象神秘的女性审视视角。张律的映后谈里讲诗歌与电影的近亲性,把情绪变成一种节奏,与不同的人交流(语言也就不重要了);关于语言的乌托邦,指向的是交流的困境——就如同台上沙丹、徐枫、张律三人的对谈完全在自说自话,没有任何真正的“交流”,他们也知道他们如此。
无聊,和金敏喜后的洪尚秀一样无聊了
想说的话题还是挺明晰的 后汉语时代的东亚交流 并以一直以来的生活态表现。两个旧书店 一本金瓶梅 一本刺杀骑士团长 尹东柱的诗歌 三种语言魔幻式的无障碍对话 一个在日韩国人的突然消失 一个少女的突然出现。但是呈现在作品里我觉得比较失望 剧情的细节想表达一种幻想和隐喻的质地 可偏偏缺少更灵动的设计 比较僵硬和散漫。(手法上 第一个调度镜头和咏鹅里空屋的镜头一样 另外同样用到豆满江里的声画分离 整体镜头有点隔岸窥视 贴合一开头的“我是鬼”)最喜欢的是其中幽默诙谐的部分
这些年大剂量服用洪尚秀可能让我丧失了欣赏某种电影的欲望,再没什么可探寻,再没什么可谅解。几个镜头/机位设计,一点对话机锋,几段重逢一点奇幻大量日常,assumed,实在提不起兴趣。情爱都无聊了起来。
六星,看傻了,10年代十佳。可以被看作是基于海灵格理论构建起的幽冥影像,跨越了时空概念与文化壁垒的灵魂以“量子纠缠”之名将分裂的个体弥合,没有与外部空间进行任何实质性物理触碰的摄影机也在吹灭蜡烛的瞬间诉说出掩埋于影片深处的秘密
利維特迷入骨如我會不小心誤以為《Duelle》,生疏語言的朦朧感,兩位男主角對28年來的執念無法放下,依然有很多糾結,人好像停留在那時代,有可愛的地方,也令人討厭的地方,固執,成見,韓國式大男人,神秘女孩就要為他們穿針引線解開心結一樣,福岡成為了一個遊樂場,時而同謀,時而敵人,身份轉換。遊戲是連串的發現,重新認知。張律當然不是影迷型導演,他的創作來至空間,人物,歷史痕跡,那隱藏的互文性其實是回應同時代的中國中年人心境?張律的雙重身份自覺(朝鮮族?中國人?韓國人?或者什麼都不是,只是一個人),與那場風風雨雨過後的學運,亦在連串遊戲背後是同代人的失落感。張律的抒情聲音,帶著不合時宜的嚮往,反主流而行和個人化。又借用Bulle Ogier 對利維特的評價,談論是種失禮和冒犯,拒絕語言化。樂在其中者,自會忘形。
一转身铁塔就不见,不用吹蜡烛就熄灭。祖父两年前去世,食客还能看见他,牵挂了二十载的初恋,始终不能看见她。我们视若仇寇,为爱又聋又哑。语言不通也能听懂,毒药罐里装满蜜糖。日本娃娃四处乱跑还是回到手里,中国女人经常做梦于是来到福冈。通往青春记忆的号码二十八年都没换,铃一响打给旧时光。
张律的味道很足的一部电影,但是整体没有上一部群山好看,想来想去感觉应该是三个演员之间的化学反应不足。朴素丹实在是撑不起她演的这个角色,尹宰文和权海骁两个人之间的互动能让人看出在演戏的刻意感。张律说在福冈就花了十天还是九天拍摄,拍摄前的演员准备和调教工作明显没有做足。张律本人实在是有趣,观众问答环节部分的回答可爱到不行。问答环节里提到这是一个关于“沟通”的电影,基本上是扣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