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资料】《去年在马里昂巴德》的纪录片解说词文稿
以下为关于《去年在马里昂巴德》的纪录片解说词
呵呵,作为了解一下背景是不错的资料,当然,这个导演对于《去年在马里昂巴德》的几种解读也颇为有趣。但仅供参考。个人并不完全赞同导演的观点。与其刨地三尺地去挖掘《去年在马里昂巴德》的社会意义主题思想等诸如此类的东西。我宁可将电影作为艺术上一种无与伦比的享受。
城堡里石像般静止的人物,
一张风情万种的女性脸庞。
《去年在马里昂巴德》这张两张剧照永远埋在人们心中。这两个极端的背后是阿雷•霍•格里耶加上导演阿伦雷奈精心设计的画面与语言的迷宫《去年在马里昂巴德》。1961年上映时,反应空前绝后。可以说是故弄玄虚的文化垃圾,也可以是美学的革命性创作。这是电影史上少有的神话。本片引起人们议论纷纷的同时,雷奈和霍•格里耶继续了扑朔迷离的风格。这个迷宫很吓人,却出奇地吸引。40年过去了,让我们再次进入那迷宫,即使会迷路。
一、游戏规则
“试试看,游戏需要两个人”
首先是对白语言。50年代新小说的出现兴起了新的文化运动。纳塔莉•萨罗特、克罗德•西蒙以及米歇尔•比尔托一干人等,他们试图出书冲破传统小说的局限,冲击了小说的陈述、剧情、人物心理,着重偏向叙事结构、风格、遣词造句还有文学本身。50年代中期,阿雷•霍•格里耶很快成了新潮流的领头羊。他生于 1922年,原是农艺学家。接着在1953年出版了处女作《橡皮》。然后出版了《窥视者》、《妒》还有《在迷宫里》。在霍•格里耶的小说里,呆滞的人物行走于似乎无穷无尽的迷宫中。新文学也开创了文字迷宫,让读者们晕头转向。50年代末,电影开始转变。在欧洲,现代戏剧正动摇着占统治地位的传统戏剧。像让 •吕克•戈达尔、英格玛•伯格曼、米开朗琪罗•安东尼奥尼这些电影制作人,他们创造了形态万千的叙述风格。传统的电影剪接概念、对影片时间的控制、电影配乐甚至角色的地位也受到了挑战。阿伦•雷奈是现代戏剧的代表人物,生于1922年,他凭借拍短片走红。例如《战火线下》、《关于世界的全部记忆》、《苯乙烯的圣歌》,还有关于纳粹集中营的著名纪录片《夜与雾》。1959年他拍摄了首部正规电影《广岛之恋》。原著是玛格丽特•杜拉斯。雷奈颠覆了所有的叙述性电影,另辟蹊径。使用不停重复和短暂反差的手法。启发自《广岛之恋》的成功,雷奈开始了第二部电影。先入为主的新小说与新戏剧潮流已准备好在这部电影中萌生。
二、开始发牌
“要两个人来玩,牌这样子发”
60年代初,雷奈正着手几部影片。他与让•凯洛尔合写了一部剧本《慕里叶,蓦然回首》,还有漫画改编的《哈里•迪克森》。这些工作都搁置了。因为制片皮埃尔•克罗与雷蒙特•弗曼建议雷奈会面阿雷•霍•格里耶。
阿雷•霍•格里耶:当时雷奈不太喜欢我的作品,他的了解还不够深入,但见面后我们一拍即合。他读了我的作品,跃跃欲试。他希望我专门为他创作新的东西。雷奈很适合我的作品,有一点僵化,有一点形式主义和虚幻。就是说雷奈和我一样,绝不是为了演出而构筑舞台。而是以传统的现实主义来叙事。
雷奈的短篇散发出来的风格显得与作家志同道合。《战火线下》取材于非洲拟人化的雕像。《关于世界的全部记忆》是民族解放的纪录片,发人深省。迂回的走廊象征着思想繁重的人脑。《夜与雾》冷冷地描绘了非人化的机构。由此发出,霍•格里耶便专为雷奈而创作。会面一周后,根据他们的谈论,作家提出了4个电影构思。其一是《不死女》,后来霍•格里耶自行拍摄。第二部是在电影鹏拍摄的,第三部是在乡村拍摄的,最后一部叫《去年》,后来演变成《去年在马里昂巴德》。就像雷奈的短片,《去年在马里昂巴德》介乎拟人化与非人化,人物像灵魂出窍、行尸走肉一般,像机器一样,突然启动。这片死寂的天空下,一个剧本上称为 “X”的人试图说服一个叫“A”的女人。他们或许在一年前的某个城镇里曾经相爱。那城镇是卡尔斯塔特,或弗德里克斯巴,又或是马里昂巴德。但那女人忘记了那次邂逅,偏执地否认。一如雷奈早期的电影,《去年在马里昂巴德》描述了一段愈发依稀的记忆。在《夜与雾》中,雷奈和凯尔洛描述了集中营的故事。让世人把惨事铭记于心。《广岛之恋》慎密地把广岛的惨剧作为一段通奸事件的背景。在《去年在马里昂巴德》中,成功地蚕食了现实世界。人物可以从现实中抽离,但故事本身是实实在在的,只是在很久以前被淡忘了。1960年7月中旬,阿雷•霍•格里耶完成了剧本,交付阿伦•雷奈。
阿雷•霍•格里耶:在《去年在马里昂巴德》中,我不但写了剧本,还创作了故事板。涵盖了电影的每个场景、每个镜头,所有的剪接都已构思好。我完成了导演的部分工作,但我没有参与拍摄工作,影片是阿伦•雷奈独立完成的。他执导时非常忠于我的原著。我们当时思想一致,他也没想要修改什么。但他仍然能拍出自我的风格,也就是比我写得更能捕捉人们的心理。通过细微的修改,如演员的表演、音效,许多不易察觉的地方。书的读者观看本片后或许觉得他们是相同的。我出版的就是交付雷奈的那个版本,所以如出一辙
,但也有所不同。
就像《广岛之恋》里的艾曼纽•莉娃(主演)。雷奈要寻找舞台演员饰演霍•格里耶创作的女主角。1959年,雷奈在纽约首次与黛芬丝历见面。当时她正参演易卜生的《国民公敌》,雷奈想让她演《哈里•迪克森》。只是影片没拍成,于是他决定让她饰演《去年在马里昂巴德》里“A”这个角色。这是她在大银幕上的处女作。正如《广岛之恋》的拍摄,雷奈录下了作者的声音。
阿雷•霍•格里耶:让我念了一遍所有的对白。男性角色的所有对白我都似曾相识。黛芬丝历的则不然。男主角阿米达基后来告诉我,拍摄时他感到郁闷。因为雷奈让演员听我的录音,他们只是在依葫芦画瓢。雷奈亲自指导黛芬丝历,没让她听我的录音。只有黛芬丝历的角色是这样。拍摄时雷奈严谨地忠于我的原著。
选角还有意大利演员奇欧基•阿米达基(饰男主角“X”)
还有同样是演员的沙萨•皮杜夫(饰演“M”)。
霍•格里耶建议取景在维希的赌场还有巴黎的地下铁道。雷奈则选择塞雷斯林和纽文博格的城堡。拍摄9月份在德国开始,10月份结束。最后在巴黎的工作室加工完成。拍摄历时59天。剪接完成后,发行商看过。他们觉得不妥,拒绝发行。《去年在马里昂巴德》只好暗度陈仓。雷奈和霍•格里耶私下搞放映,供名流观看。影片原是献给安德烈•布雷顿的(法国超现实主义诗人),它是首批观看的人,但不持好评。影片也曾在让•保罗•沙特面前放映(法国哲学家、作家),还有阿尔贝图•贾科梅蒂克图(法国艺术家)和安东尼奥尼。最后在威尼斯电影节获得金狮奖,发行商才决定在1961年早期发行该片。《去年在马里昂巴德》立刻开创了潮流,它成为了必看的电影,引起人们议论纷纷。
三、游戏开始
“总有规则的吧”“取牌要取奇数”
是时候研究一下马里昂巴德这游戏了。在这神秘的迷宫里,让我们追溯电影中个人的、似是而非的、局部的一面。首先是拍摄地点,一个被形容为迷宫的酒店。有的只是门、走廊、镜子,烘托出错综复杂的气氛,交织着现代和古典的音乐。连续的画面却构造处断裂的空间感。旁白周而复始。断断续续的话语让人迷失在这片天地。在这里时间和空间是反反复复的。迷宫中充斥着麻木,僵化的人物。他们不吃、不喝、不眠。没有感觉、没有思想。宛如行尸走肉,就像离开底座的石像,或者是音乐盒里面的小人。音乐停止时,他们就不动了。遵循某种神秘的信号,雕像仿佛被施了魔法,晚上都醒过来了。所有人物都是没有思想的。他们的言行举止就像影片开始时舞台剧的延续。场景里墙上挂满镜子和画。人物机械地演绎他们刚听到的既定的情节。有时候甚至是相互复制、相互模仿。像软弱的囚犯,他们虽随心所欲,但动作是有限的,他们只是在模仿。活人并不存在,或许死了,或许躲在房间里睡了。他们装作在玩一个怪诞的游戏,象机器人一样作无意义的对话。所有人物都困在这个虚假的,造作的空间,局限的时间和空间,周而复始。
《去年在马里昂巴德》让我们想起差不多20年后的另外一部电影。也是关于鬼魂、酒店、迷宫似的走廊,跟踪摄影的电影,那就是斯坦利•库布里克的《闪灵》。在《闪灵》中,一个作家和妻儿在一间无房客的酒店里过冬。影片也标榜时间的循环。片中的作家受了诅咒,要重复地经历一段悲剧。悲剧发生在1921年和1971年。两片的相同点还不仅如此。库布里克的影片中小丹尼有着丰富的想象力,沉浸在幻想的空间里。作家为妄想所害,他创造了另一个现实世界。接着他的妻子也陷入了恐怖的虚拟世界。影片表现了想象力的可怕,可以在人与人之间传递,《闪灵》等于是雷奈影片的翻版。
因为《去年在马里昂巴德》总的来说,也是关于想象空间的。在《去年在马里昂巴德》的机械空间里,所有的机器人不尽相同。其中一人鹤立鸡群,试图逃离这个迷宫。他比其他人都自由。他有知觉,甚至有记忆。在这个非人化的世界里,他是唯一有思维能力的人。旁白似乎是跟随着他的目光,而其他人只是简单地重复他们的动作。这个人有超群的想象力。这使得他可以自由发挥。从而逃离这个机械的世界。她带来了酒店里长期缺乏的其他机械人没有的东西:爱情。一开始,女人站着不动,她可能原来也是雕像。那个男人要尝试不可能的事情,他要让这个雕像活过来。构造一个过去来迷惑她。他发挥想象力,让这个女人打破了陈规。在象征式的华尔兹的场景里,他们与其他机器人在无休止地跳舞。这男人打乱了女人的机械运动。让这女人瞥见了另一个并行时空的可能。其他机器人只是在执行预先编好的程序。他们不久就要关闭,但这两人会持续下去。很快,泪如泉涌,流淌在冰冷的脸庞上。后来,她再也持续不了单调的声音,说出了早已遗忘的话。“爱我的话,请离开!”
站在悬崖峭壁上,前途迷惘。雕像产生了情绪。男人要赶快,时间不等人。在一定的时刻,就像音乐盒,这些雕像都会静止,等待下次驱动,从头再来一遍。这女人的许多张照片,小心地放在抽屉里。表明了男人以前也曾尝试过,只是每次在限期前都无法带她走。很快,一切都会停止,像花园里的雕像一样静止。这次,他成功转变了女人。她第一次能够构成这男人想象的画面,脱离了她的声音,想象的画面可以人传人。女人的心灵被触动。这男人成功改变了她的思维。接着在影片后面,平衡打破了。首次出现了女人的观点。从今往后,不要外界的帮助,这女人能够构造想象的画面。既然迈出了第一步,这男人就能跟她远走高飞。
机器人?音乐盒? 想象画面?不行么?
《闪灵》?《去年在马里昂巴德》?也许吧。
雷奈和霍•格里耶的这部作品还有另外的解释。霍•格里耶曾把皮埃尔•安得罗列为引用作者。据此,我们做另一个假设,如果这人意识到自己使电影中的人物呢?也就是说,《去年在马里昂巴德》就是禁锢他的空间。主角被锁定在一部局限的,画面重复的虚构电影中。总是遇到同样僵化的人物。他就像这部沉寂的影片中的无主孤魂。主角不得不控制这部影片,让它出轨,从中强加上不可能的爱情故事。于是他要改造女人,像导演一样指挥她。使得场景非常动人,影片也不得不接受里面的情感。同样原因下,主角摒弃了某些场景,自发修改场景。他的话语影响了影片,使得电影出现了本不该出现的画面。他重新安排画面的次序,尽管这样造成跳转,破坏了连贯性。所以《去年在马里昂巴德》也可以是一个关于影片制作的故事。其中角色成为了导演,对画面、电影语言运用自如,像变魔术一样呈现在我们眼前。主角锲而不舍,最终美梦成真。他逃出了虚构的故事,与女人一起离开了银幕前的观众。摄影机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去,面对他们的诡异离场,影片只好以另一个鬼魅般的角色完场。
困在影片中的角色?不错。操控了影片剪接?不行么?
我们继续。霍•格里耶称黛芬丝历的角色象征雷奈,那么。男人就可视为象征霍•格里耶,也就是本游戏的作者。影片讲述了黛芬丝历和雷奈如何逃离旁述者和作者,最终获得了自由。《去年在马里昂巴德》反映了编剧与导演间的权利斗争。他们的构思、想象之间的冲突。双方都想控制影片。
还有一个假设。因为影片和开场时舞台剧的长度一样。本片也可以使观众因为沉闷而想入非非。在这一个半小时里将自己沉入戏中了。既然说到这里了。萦绕在这迷宫中的鬼魂又是谁?女人为何最后撕碎了一封信?讨论还可以继续下去。各种理解构成了影片的矛盾性,影片把这一点封装了起来。雷奈与霍•格里耶创造了一部充满想象空间的电影。
四、游戏结束
在《去年在马里昂巴德》里,雷奈和格里耶终于放下心头大石,也就是政治成分,角色的过去与心理,影片的主题、道德规范等。角色变得非常精简。角色不能改变影片中的情调。但通过语言、场景和剪接的冲突掀起轩然大波。在这抽象,冰冷的迷宫里,魔法发挥了作用。情感被最核心的电影创作激发。霍•格里耶引用了一段话表明心志。
“画家看着纵横交错的线条,绘画出摩天大厦”。这让人想起两年前的一部电影,也就是希区柯克的《谍影疑云》。开场报幕时,简单的横竖线条,带出了纽约的摩天大厦。也是几何图形涵盖着画面,形式先于内容。《谍影疑云》可能是《去年在马里昂巴德》的主要参考电影,影子电影。画面中有许多箭头在地面上,路标、十字马路、直线、透视图,是真正的几何形式迷宫。片中加里•格兰特是一个飘忽的间谍。这也是个没思想的角色。角色作了最大的精简,只有火柴盒上的字母,显示出纯粹的抽象。在这个形式世界里,自己有爱情是真实的。《去年在马里昂巴德》上映时,雷奈和霍•格里耶从没提到希区柯克。但在影片第十分钟,电梯旁跃然一张悬疑大师的照片。片中出现了希区柯克的“芳踪”,就在墙上。
下面让悬疑大师作最后总结。在与弗朗索瓦•特鲁弗的对话中,他们在谈论《惊魂记》,希区柯克无意中娴熟地总结了《去年在马里昂巴德》这部电影的成功所在。他说“在《惊魂记》里,角色和故事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下面元素的组合。摄影、配乐、各种电影技术。还有,故事的陈述形式要引起观众的共鸣。观众为之感动的,纯粹是电影本身”。
PS
好钟意女主角那件白色后上肩透明长荷边袖长裙以及海报上这件黑色钩花蕾丝紧身连衣裙,一黑一白,就如同现实与记忆的交叉。
PPS 对两次出现滴取火柴数学游戏情有独钟。不晓得究竟是肿么玩滴,游戏规则是肿么样滴,真滴是先开始滴人会输吗?
2 ) 一部带有哲学意味的意识流电影
今年上海电影节的主题是纪念法国新浪潮电影50周年和希区柯克诞辰110周年。所以这次电影节上展映的、比较引人注目的就数新浪潮和希区柯克的电影作品。
今天下午在星美正大影城观看了这部名声在外的《去年在马里昂巴德》,里面一副几对男女在花园中的长镜头静止画面成了电影构图经典中的经典,那种欲说还休的纠葛就借助这疏离而又关联的站位展现在观众们面前。由于电影刚开始放映时,字幕和电影里的人物台词有些对不上,导致放了十多分钟后停止,再重头放起,这次字幕总算和电影台词能基本吻合了。
其实不看字幕也可以,电影本身就是意识流的。画面很美,法语听上去又特别高贵、优雅,虽然我一句也听不懂,但感觉就象是在听某人向你诉说衷肠,那么悦耳、那么蛊惑人心。以前的欧美电影,人物造型都很美,象画里的人,浑身散发出魅惑的气息,特别是女主角,美艳不可方物。故事其实很简单,就是说一个男人不停游说一个有夫之妇,称他们去年曾在此地碰见过,并幽会过,彼此间有着诚挚而热烈的感情,他在极力说服她离开丈夫,和他去私奔。女人则很恍惚,一开始很怀疑男人的言辞,不置可否,她不记得去年在此地曾遇见过他;而他在用细节不停地打动她,说服她。回忆有时和梦一样,好似虚无缥缈,摸不着,看不见,但却又真切地出现过,就在那儿。在这里,回忆让我们觉得即使不可能的又是必需的。故事情节虽然是跳跃的,发散的,如同人的思维,但却形散而神不散。故事虽然简单,但说故事的手法一点也不简单。电影里有不少停顿画面来展示人物微妙的心理活动,有闪回,有插入,还有许多静止的大特写···许多专门的电影术语我不懂,但看了这部1961年拍摄的电影,忽然发现什么“子弹时间”,都是前人玩过的。虽然那时的技术不如现在这么发达,演员在表演停顿画面时,好象胸脯还在起伏着进行呼吸,但那时的观念绝对比现在超前。现在的人只会炒炒以前那些大师的冷饭,有的甚至连冷饭都炒不好。
故事内容虽简单,但在阿伦·雷奈的导演手法下,散发着形式上的美。这种形式的美又隐含着很多微妙的细节,似乎深藏着生活的哲理。电影最后丈夫M说:你以为你不会在这座规则的花园里迷路,但你最后会迷失在这死寂的黑夜里(如果我没记错,字幕大意如此)。此时,女人A似乎已在男人X的不断游说下,下定决心和男人X出走了。
这部电影让我们思考:婚姻是什么?爱又是什么?爱能通过婚姻——这种形式来牢固么?有爱就有婚姻么?即使现在坠入爱河,以后还能一直沉浸在爱河中,不会再次出轨么?回忆是什么?梦是什么?它们之间有关联么?回忆和梦有多真实?多可信?
可惜,或许有的观众觉得这故事太闷,没有全身心投入进去,看到半途,就打起瞌睡来。真是遗憾!
总体来看,电影象是在描述一段如梦似幻般的回忆,里面有多少真实性,很值得推敲和商榷。就象电影——这种艺术形式本身,源自生活,却又高于生活。这部电影最杰出的地方在于它把形式做到了极致,甚至可以拿形式来替代故事内容对其进行一番全新的阐述。
在此,再顺便多说几句题外话。我还买了希区柯克的《迷魂记》和《后窗》的电影票。这两部电影的男主角都是詹姆斯•斯图尔特(James Stewart),而《后窗》的女主演是格蕾丝·凯莉(Grace Kelly),金发碧眼的她身上有股自然的优雅、冷艳之美。Grace的英文意思也就是“优雅”,后来她成了摩纳哥王妃。而希区柯克也特别厚爱她,在格蕾丝成为王妃后,他曾多次邀请她复出拍片,可惜碍于王妃的身份,她无法再抛头露面。电影《迷魂记》中,希区柯克把金·诺瓦克(Kim Novak)当作是格蕾丝的替代品,该电影也揭露了希区柯克对金发冷艳美女的痴恋心态。本来,我还想买周日的新浪潮电影的代表作《朱尔和吉姆》与《精疲力尽》,可惜,那天我要上班,只好先忍痛割爱,舍弃了。在修改此文时,我和别人换班成功,终于可以去看了。哈哈,很喜欢让娜·莫罗(Jeanne Moreau)和让-保罗•贝尔蒙多(Jean-Paul Belmondo),期待特吕弗和戈达尔。
3 ) 阿兰·罗伯-格里耶谈《去年在马里昂巴德》
《去年在马里昂巴德》,因为它的题目,同样因为阿伦雷乃在此之前导演的几部作品,一下子就被阐释为一种心理学变奏,对失去的爱、遗忘、回忆的心理学变奏。人们最愿意对自己提出的问题就是: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是不是真的去年在马里昂巴德相遇过,相爱过?年轻女郎是不是回忆起,并只是假装没有认出那个漂亮的外国男人?或者,她是真的忘记了在他们之间曾发生过的一切?等等。必须把事情说得清清楚楚:那些问题没有任何的意义。整个影片在其中进展着的世界,是一个永远现在的世界,以极富特点的方式表现了出来,它使任何向记忆的求援都变得不可能。这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世界,它在每一时刻都满足于自己,并且它在随时地抹却自己。只是当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第一次出现在银幕上时,他们才开始存在;在此之前,他们什么都不是;而当反映一结束,他们又再一次变得什么都不是。他们的存在只持续了电影放映所持续的那段时间。在人们看到的形象之外,在人们听到的话语之外,不可能有什么现实。
由此,现代作品的持续时间,根本就不会是某种更为广延、更为“现实”的持续时间即所叙述故事和插曲的持续时间的一种简述,一种浓缩。相反,在两种持续时间之间,有着绝对的同一性。《去年在马里昂巴德》整个故事的进展,既不是两年,也不是三天,而恰恰就是一个半小时。当电影即将结束时,两个主人公又碰到一块儿,准备一起出发,这时候,仿佛那个年轻女郎是在承认,去年在马里昂巴德,在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的确确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时,我们会明白到,在整个电影的放映期间,我们恰好就是在去年,我们就是在马里昂巴德。人们向我们讲述的像讲一段往事似得这一爱情故事,实际上正在我们眼皮底下展开着,在此时,在此地。因为,很显然,再也没有比在往昔更可能有别处的了。
但是,人们会说,在这样的条件下,我们所看到的场景又代表了什么呢?尤其是,那些白昼的和夜间的连续镜头,或者,那些过于频繁的、与一段这样短的持续时间不相配的服装变化,又意味着什么呢?显然,正是在这里,事情变得复杂了。这里的问题,只能涉及到一种主观的精神上的、个人的进展。那些事情应该发生在某个人的头脑中。但是,在谁的头脑中呢?叙述者主人公吗?或者,出于两人之间一种恒常的形象交换,是两个人一起吗?我们最好还是认可一种属于另一范畴的结局:就如同唯一重要的时间是电影中的时间,唯一重要的“人物”,则是观众;正是在他们的头脑中,整个故事进展着,它恰恰就是由他们所想象的。
再重复一次,作品不是外在现实的一种见证,它自己身伤就有一种特有的现实。因此,作者根本就不可能安慰某个观众,让他在影片末尾出现“完”字之后不再为主人公们的命运担忧。在“完”字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从定义上说是如此。作品所能接受的惟一未来,是一次新的一模一样的开展:把电影胶卷安在放映机伤再放一遍。
from《快照集 为了一种新小说》
4 ) 由服装设计分析《去年在马里昂巴德》的虚与实
(在电影史课后的作业,在豆瓣上存个档)
《去年在马里昂巴德》是阿伦·雷乃执导,曾经在第22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获得金狮奖,在1961年上映的著名电影。它被称为“文艺片中的文艺片”,完全颠覆了我们以往欣赏与解读影片的方式。影片不遵循好莱坞传统的讲故事方式,甚至可以说是去情节化的。本文中我试图从一个很少被人讨论的角度,即影片的服装设计,来分析讨论影片的时空幻境。
服装设计师:关于香奈儿
嘉博莉尔.香奈儿在服装史上可谓是大名鼎鼎。然而在提到《去年在马里昂巴德》时,很少人会想起来她为这部影片设计了美丽绝伦的服装。
1929年,美国的电影行业受到经济危机的打击,身为制片人的萨缪尔•高德温想要重振电影业。而在当时,作为法国设计师的她在美国也享有一定的声誉,于是她受邀请前往好莱坞设计服装。嘉柏丽尔•香奈儿与萨缪尔•高德温合作了三部电影:《Tonight or Never》(1931年),《Palmy Days》(1931年),《Greeks Had a Word for Them》(1932年)。但是,据一些媒体报道,好莱坞对她设计的戏服并不是很满意,认为不够华丽精美。她也对好莱坞的审美感到不满。
在二战后,她的事业受过一定的打击,面临着怀疑她是德国间谍的指控。1961年她为本片设计服装时,是一位成名已久的设计师了。这部电影标志着她在电影的戏服设计的再次回归。[1] Madsen, Axel (1991). Chanel: A Woman of Her Own
她经典的设计之一就是小黑裙了。在以往,黑色一般只用于服丧期间的服饰。而她标志性的短发与黑色小短裙的搭配在当时引起了公众舆论的巨大争议,也受到诸多明星的欢迎。在本片中,她也在裙装中大量运用了黑色。在影片的开头,观赏戏剧的观众们大多身穿黑色裙装(图一),女主角的浅色裙装显得格外突出。
另外一个她的独创搭配便是多层珍珠项链了。在影片前十分钟内,导演安排了诸多的人物特写镜头,可以看到那些璀璨夺目的珍珠项链在她们的脖颈上闪烁发光。在黑白色调中,珍珠的质感鲜明,优雅动人(图二、图三)。
在本片中,香奈儿对于不同材质的运用也引人注意。飘逸的雪纺(图四)、轻盈的羽毛,给这部模糊了时间与空间的电影带来如梦似幻的气质。柔软的蕾丝衬着她的手臂和锁骨,绸缎闪烁着光芒。女主角A一直保持相对简洁的短发,更加突出了服装本身的质感。她经常把左手放在右肩上,不知是香奈儿的安排还是导演的指示?
具体分析:关于服装与虚构以及时空的暧昧关系
日常服装与戏服的暧昧关系
自始至终,本片都是在这个华美的,充满无用装饰的酒店或者费德庭院中展开情景。作为一个上流阶级的度假地点,它显然有着着装规定,影片中的男女们都身着华丽的正装(图一、二、三)。男性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打领带或者领结。女性通常穿连衣裙,佩戴华丽的首饰。而在影片的开头与结尾上演的戏剧中,男女主角与场外的人们的服装风格并无区别(图五)。
有观点认为,本片从始至终是一部在舞台上反复上演的戏剧。主角们相同,但每次上演时情节总略有区别,导致了记忆与时空的混乱。一般来说,在舞台上的戏剧服装总会更加夸张,或者与观众的服装有着时代上的区别,而导演刻意抹去了这些区别,将观众与演员混淆。戏剧落幕后,摄影机转向那些谈话的男女们,他们也显得像演员而并非真实人物。从情节上看,舞台上男人不断说服女人,讲述着环境的空洞重复(开头画面呈现酒店的华丽装饰),向对方的爱情。女性起初拒绝,最终被说服,她的反应也与后续的情节对应上。是戏台上的情节,或者真实发生的故事?
回忆中的服装与当下的服装的暧昧关系
另一个有趣的点不得不提。回忆中的服装与现实中的服装也十分混沌。在男主向女主描述回忆的当下(图六),与进入回忆场景的第一个镜头(图七)里,女主A穿着一样的服装,甚至带着相同的首饰。这是一件反光耀眼的无袖连衣裙,项链和手环都是钻石材质。紧接着他谈起他们去年聊到的雕像,这座雕像到底是在哪里?是背对着着花园(图七)还是溪水(图八)?
背对着溪水的雕塑旁,女主角(图九)穿着白色丝质连衣裙,下一个画面切到男主描述的当下(图十)又是 同样的连衣裙。过去仿佛借由着相同的服装回魂。
当下的服装的暧昧关系
现实或者是戏剧,模糊不清。过去与现在,关系暧昧。但我们需要质疑的是“现在”与“现在”之间是连贯的吗?观众眼前的这一秒和下一秒,是接连发生的吗?
我想要举例出影片仅有短短几秒的连续三个镜头。第一个镜头(图十),A由后到前走向我们,可以看到她身着黑色长裙,踩在花纹繁复的地毯上。身旁的群众仿佛雕像凝滞不动。
下一个镜头里(图十一),A走上楼梯,身着的衣服却是另一件我们见过的反光材质裙子,与图七一致。突然男主角出现(图十二),背后的场景虽然与图十一一致,但是只有一个人。如果认真观察布景,我们还可以发现甚至植物的位置和多少也有所不同。图十一中只有前景两盆植物,在图十二中出现了两排。
短短几秒之内,导演通过变换布景与服装暗示着并非连贯的时间与空间。是女生多次在不同时间经过楼梯吗?他们的相遇发生过一次?还是多次?
关于本片的解读众多,我也并不能完全地认同某一个观点,因为影片本身或许就在拒绝观众给出一个确定性的答案,而是希望大家用各自的头脑与心灵做出不同的诠释。本片的服装非常奢华,美丽迷人,整体与酒店的巴洛克风格以及法式庭院相呼应。由服装作为切入点,我们可以更好地梳理影片所营造的虚构/现实,时间/空间的关系。
5 ) 去年是一首诗
“你从来不像是在等我,但是我们总是碰头,在每一个转弯处,每一个矮树丛里,每一座雕像的脚下,每一座喷泉的池边,看起来仿佛,整个花园中,只剩下了你和我。我们偶尔说说话,讨论雕像的名字,树丛的形状,喷泉的水滴,天空的色彩,或者我们什么也不说。但你总保持一定距离,仿佛有一道门槛在你我之间,通往某处黑暗陌生的地方。”这段台词终于让我明白了诗电影的含义。除男女主人公以外的人物不是定格就是无声或者虚化,仿佛他们都只是男女主人公的背景,也映衬了那段台词中“只剩下了你和我”的感觉。有时候我又觉得这部电影像极了一出现代舞剧,人物的肢体动作充满了表现的张力。
镜头的快速切换,现实 记忆 想象 梦境的交错,用来表达男女主人公复杂的感情和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最恰当不过,特别是女主人公的矛盾 犹豫不决 惶恐 逃避,面对严肃木讷的丈夫和热烈痴情的情人无法抉择。男主害怕女主受到丈夫的伤害,几次可怕的想象,在影片中都用超现实的手法表现的很好。管风琴的配乐也为影片增加很多悬疑色彩。
影片的结局有些超出我的预料,但也不错,说明女主丈夫还是很爱她的,这让我想到了费里尼的大路,女主不同的选择造就了不同结局,也许忠于自我的感觉才是最好的。
6 ) 印象派画作《在宫殿里对爱人许下诺言的女人》
去年 室外写生
1.摄影
每次按下快门,其实就是在决定绘画对象,我拿出相机开始捕捉镜头,寻求不同的角度。面对这样一座宫殿式的旅馆,我先是捕捉它在刺眼的阳光下给我们的纯轮廓的印象和黎明时从隔了无数层阴暗的面纱里细小的窗口中幽灵似的微光的点缀下的神秘印象,还有旅馆前被修剪到几乎完全褪去自然气象的“古典式”风景树和被圣母之手抚平的湖面。随后我前往去旅馆的路上,我知道旅馆里一定有我感兴趣的东西,去旅馆的路铺满鹅卵石,走在鹅卵石上血液循环加快,让我的感官变得更加敏锐,我开始想象,假如我是一位优雅的淑女,踏着高挑的细跟凉鞋,坚硬的鞋底阻断了我与鹅卵石路面的神经系统沟通,细长的鞋跟如杂草深扎在盐碱地里一样嵌入鹅卵石路面的毛孔,让我有一种深陷沼泽地的呕吐感,这时会不会有一位绅士来帮助我,让我吞下即将溢出的呕吐物,从而优雅地摆脱这一尴尬局面呢?然而,这一天马行空的美梦随着皮鞋与鹅卵石之间的摩擦声一起被旅馆地板上的地毯吸走了,青铜色的镜面反映出了我的怅然若失,我从墙上的风景画中找到了我对“永恒”这一虚无缥缈的概念的依靠,门框里的雕饰和花纹仿佛在延续我的美梦……在这样一座古老的宫殿式的旅馆中,我现实的意识和梦中的美学印象融合成了时而简单时而复杂的几何图形和奇样拼接的色块。作为一位印象派画家,这些都是我的毕生所求,但一想到这些图形和色块都会终结于一幅画中,就像一场美梦破灭于无尽的寂静中,我便悲伤不已。我渴望永恒的事物,比如一场博弈、一幅古典油画、一座古典雕塑,亦或者……一个宫殿里对爱人许下诺言的女人?幸运的是,他们都成了我的摄影对象,或许,我并不是喜欢“永恒”本身,而是希望用相机来入侵“永恒”,从入侵中找到快感。
2.铅笔速写
第二天,我再次来到这里,进行第一次尝试。这个场景是否依然能激发我的兴趣?我昨天感受到的魔力今天是否还在?如果已经不存在,那我会寻找其他的地方。这一步不仅仅是速写,还包括吸引我来到此处的因素——我会把感知的所有东西记下来:吸引我的、推动我的、我嗅到什么、我听到什么、观赏现实中的旅馆外景和风景画中的旅馆有什么区别、我是否能在这豪华奢侈中有饱腹感、我是否嗅到门框雕饰木料的香气、那场博弈的游戏还能不能吸引我、那个女人是否还在这里。我会尽量记录细节,以便回到画室后能够重塑脑海里的那些印象。来到大厅,大厅中央有一座舞台,舞台上正在演出:男演员喋喋不休、咄咄逼人,眼睛如相机一样入侵着女演员,女演员雕塑一般一脸令人垂怜的神情做着消极的抵抗,没过多久女演员的抵抗就被瓦解了,答应了男演员的要求,戏就完了。我没注意到男演员提出的要求是什么,但是这舞台给了我灵感:我把这个大厅、每条通道甚至旅馆本身比作一个“临时搭建的戏院”,在这里,如我愿意,每个人都是某部情节复杂的小说里的素材……这些木偶的牵线在我手里,在这个由他们充当演员的戏院里,我可以随意让他们移动、思考和表演,而我成了不自知的观察过往人群的浪荡子——像孩子一样,专注地盯着那新鲜事物,眼中流露出野兽般的狂喜,这狂喜跟随着我,我坐在博弈的桌前时它像丙烯一样深烙在画纸上;我在风景画前它像水彩一样在画纸上四处漫开;我凝视阳台上的雕像时,它像加在层层色彩间的塑料薄膜一样在画纸上创造了一个褶皱的图案;而在那女子以沉醉于这豪华宫殿带来的饱腹感和迷宫式的虚无感的极乐印象出现在我的画纸上时,这狂喜达到了高潮,我甚至能感受到梦中的那个作为淑女的我羞涩的意识和雪梨型的乳房、粉色的乳头、青苹果色的高跟凉鞋等形象。到这女子为止,我完成了我的铅笔速写。
3.水彩速写
我尝试了各种色彩搭配,希望回到画室后依然能据此回想到那些难忘的光影瞬间。我可以用绿色和金色表现至高的贵族感,用更冷的紫色表现更加安静的气氛,太阳出来后我便使用明亮、强烈、刺激的颜色。而对于那个女人,最好的颜色就是令她对爱人许下诺言的意识,因为在女性为主体的印象画中,女性是男性观察的对象,满足男性的兴趣、欲望、幻想和焦虑,就像《蝴蝶夫人》中提到的“女性之完美”——痴心于一个男人、忠诚于一个男人、为一个男人牺牲。男人是怎样的形象并不重要,因为男人是凝视的主体,只需要凝视这一动作即可。凝视的兴奋让我产生了一种好像掌握了她的生杀大权的假象,这种假象随着凝视的持久而变大、渗透进我的每根血管、跟着我的血液到达每一个器官,一个画家的每个器官都好像长了海绵体似的,在同一时刻勃起,那一时刻中,一切都闪耀着洗尽铅华的色泽,在这色泽中,我与她谈论着风景画、谈论着雕像、一起在鹅卵石路面行走,让她参与我的美梦,在我的美梦中她是主体,在我的画中她也是主体,因为我已经把她塑造成了一个理想的主体形象——在宫殿里对爱人许下诺言的女人,她承诺一年后我们会在此重逢,正如我的水彩速写对我承诺我们会在画室重逢。
今年 回到画室后
1.设计
在这一步我设计了通道与墙壁的横纵比例、人物与背景的关系、画面图形简化以及推拉摇移镜,在这些方面进行不断尝试,直到获得最平衡、最吸引人的构图和调度,让她的记忆从中起死回生,使形象重现,万物再生于纸上,活像真的,简直比真的还真。在通道与墙壁的横纵比例方面上,即使是巴洛克式的建筑,我也画成了古典式的、极其富有结构感的,配上宗教风格浓烈的管风琴乐,在这样的气氛下所有的生成仿佛都披上了存在的外衣,包括她的“我是她爱人”的记忆,跟着这记忆恢复曾有过的体验的已消失的光环;在人物与背景的关系中,我随意安排画中人物的脸的清晰度:或清晰、或模糊,全然不顾观者的距离,但唯独她,我把画面中的背景向前推移,“压迫”着场景中她所占的空间,以此种形式将记忆强塞给她;在画面图形方面,我把一个错综复杂的宫殿简化成了最标准的矩形和三角形,给她一种这个世界很单纯的虚像。我给她设计的世界是如此脆弱,以至于无论有没有干扰、无论干扰是来自内部还是外界,都足以使这个世界的时空陷入混乱。
2.色度
在观察这副画的设计时,我发现光线才是主导力量,旅馆不过是暗处的元素。在这样思想的指导下,我建立起亮色和暗色区域。色度就是从黑白照片上看到的从白到黑的一系列变化。为了突出画的主体,我将这副画边缘处代表旅馆的图形涂黑,保持中心的亮度,这会形成一个聚焦点,将观众的视线拉到亮色区域,而在亮色区域的主题,就是她!她将聚焦于她身上的光线像吐蜘蛛丝一样分配给旅馆的每一件事物,当我以温和的方式不断接近她时,她光芒万丈,照亮了整座旅馆!把旅馆外的人和树都照得只剩下轮廓和细长的影子,这旅馆仿佛成了宇宙中巨大的光源!在这巨大的光源中,我看到了真正的永恒——我们之间的爱!
3.色彩
我要用色彩唤起你愿意抛弃丈夫跟我离开的印象!我要用色彩突破你内部的失忆与你丈夫的阻扰!而当我带你离开旅馆时,旅馆就只剩下黑暗中若有似无的、幽灵似的微光。作为一名画家,爱你就是要透过一层面纱来观察你,这层面纱就是把你看作是依据和谐规则而相互依存的色块,这些色块因相互调和而更加显著,作画即时要记录下对色彩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我们能在黑白影像中体验到五彩斑斓的印象,在我的画中,你闪耀着白兰地酒的光泽、鸽子的胸脯那样闪光的颜色!
爱情的不可信、迷离、暧昧。这不就是最典型的装13者必挂在嘴边的电影嘛,难以欣赏。
巴洛克式的取景,喧哗之中的真假偷情,叙事相当模糊。牛逼之处在于使用剪辑和旁白来雕刻记忆,同时探讨记忆的真实(那盘游戏也是这个指向)。这种电影语言简直是在向文字宣战。通篇的管风琴听得疲劳,但是拿掉音乐,观影障碍恐怕更大。
让我想起博尔赫斯的电影。恩。
走的比广岛之恋更远。睡觉片的极致就是梦游片
1. 诗的影像,音乐的节奏;2. 回归电影作为影像艺术的本质,而非叙事的辅助;3. 不存在起始与结束的环;4. 欲望的对话与角力,观众与作者的对话与角力;5. 电影作为独立艺术形态的完整性与空间感。
去年前年大前年我还tmd在北京
去年今日此门中,小姐眼熟到如此, 庄生解梦迷蝴蝶,绮罗堆里埋华年,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红楼不是梦, 真亦假时假亦真,去年今日此门中。
雷乃和格里耶合作的这部影片有着明显的作者电影特质,对虚构和真实之间的界限与互涉做了有趣的探讨,同时也可以看作对于记忆和历史真实性的探索,某种意义上,记忆在外界/内部的暗示下具有自我重构的可能,历史也是被重塑的,在不断阐释的过程中,事物的真相开始变得模糊而暧昧,所谓的真实只是臆见。
精美絕倫的旅館,抽象的花園.管風琴的從頭至尾真實與虛幻來回交替们从未想使本片妥协于什么明确的意义,我们永远希望它带着点暧昧,我不明白为什么现实中复杂的事物到了银幕上就清晰起来了。——阿伦雷乃
光(人物的大量顺光)、构图(极度对称)、镜头运动(推和横移都用到极致,出色地表现了逼仄的空间)、配角和群众演员的设置(木然、停滞)、声画分立(文字与影像保持各自的独立)曝光过度等造成的间离感(也就是现代派文学与电影的感觉),还有音响(譬如到高潮时突然静音)和音乐(有些诡魅),都值得好好研究。格里耶的新小说不少就是单纯的不带主观感情非叙事的静物素描,由他执笔写的剧本理应更接近影像本身
如果还有人不知道什么叫做文艺片中的文艺片,这个片子恐怕可以拿来当教科书定义:1) 法国新浪潮 2) 黑白老片 3) 文艺片名导 4) 作家电影 5) 叙述时间和空间错乱 6) 言辞优美,旁白/自白巨多 7) 有夸张式拍摄手法,如人物定格和一连串强烈的闪回 8) 情节淡化,一个多钟头就讲了一个男的把一个女的勾引走的事情 9) 含隐喻 10) 形而上之至,不知所云。
法片#300。五星神作。声画叠用,叙述者旁白创造的现实。神剪辑,神剧本。高度戏剧化,或者雕塑化的表演。反叙事。对这部片子一切溢美之词都不过分。
人物如雕像般僵硬,戏剧表演式的走位站位,让人想起德莱叶的《葛楚》。环绕雕像的多角度移动镜头拍摄,戈达尔的《轻蔑》从中借鉴不少吧。镜头与镜头之间,时空是错位,而这种错位在一个长镜头中也集约表现出来。反复的独白,或者相同的动作成了唯一的连结方式。
追求形式感、碎片化的声画效果,制造出一种间离感。而大量的镜头运动所制造出的空间感,不厌其烦地重复现实,却打破了现实世界整体性的幻觉。镜子、雕塑等隐喻的不断出现,似乎就是为了证明电影营造的是一个不同于叙事空间和心理空间的模糊空间,记忆和欲望被错乱地交织在一起。
究竟是文学作品还是电影作品?
它没讲什么,但又忍不住带着想要发现什么的心情不断去重看,这正是如此一个迷人的存在。阴郁的老房子,回旋的长廊,时间静止时的令人窒息。她是否记得去年的约定,他又是怎样穿过时间来到这里,冰冷孤独的花园里竟也能长出爱火。“几天几月几年,都为了见到你。”永不停息的漩涡一直往深里旋转。
因为真正的影像系统而牛逼,因为剧情的不知所云而装逼,因为多数人都看不懂而傻逼。
事实证明,电影越靠近文学就越自由。
主角用自己的想象与自己的语言创造了一种现实……在这个封闭的、令人窒息的空间中,人和物似乎都是某种魔力的受害者,有如在梦中被一种无法抵御的诱惑所驱使,而无法逃跑或是改变……其实没有什么去年,马里昂巴在地图上也不存在。这个过去是硬性杜撰的,离开说话的时刻便毫无现实意义。
真正的意识流作品,其叙述中的混乱、模糊、跳跃、缺失皆因全片的视角是以模拟人的记忆、思维和推想而展开,故而所呈现的不确定的多样性也正是人心理活动和意识概念的形态,去情节化和非故事性的剧本的核心就在于阐述何为真实;与本片相比,那些有着相似主旨的好莱坞科幻片平实得就像是现实主义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