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cku”面对劳拉的爱,廖哈用自己最真实纯粹的语言作了回应。
痴迷艺术,钻研语言的莫斯科学生与摩尔基德曼矿工的旅行。读很多的书,经历有趣的生活,享受美好的莫斯科,再多的自我充实也无法挡住最本质纯粹的情感。
“从来只有局部的我们,触碰到局部的他人。”成长是一个将自己慢慢藏起来的过程,我们读了越来越多的书,了解了越来越多的世界。我们的生活、交际方方面面都变得公式化。哪怕我们依然在努力地走出去,努力地接受新的东西,但一切都不再那么纯粹,我们在慢慢失去重新走过的勇气。我们再也没办法如我们幼儿时那般随心所欲地表达自己的情感。
但如果我们不读如此多的书,不接受外界的影响,我们能否守住我们的纯粹,或许可以。廖哈他只是一个矿工,他不会有劳拉知识分子如此多的条条框框。他不会因为你是学生,或是农民,或者是政治人物就对你有不同态度。初次见面,虽然我们经历不同,成长过程大相径庭,我也会同你亲切问候。他不曾读过很多书,不知道怎么含蓄表达自己的好感,更不可能知道那他妈的岩画是什么东西,甚至在劳拉抱住他时会下意识闪躲,但他会在你一次次拒绝之后仍热情邀请你。
廖哈一次次的纯粹的热情终于影响到了劳拉,从朋友家出来后打开车窗吹着风,他们之间的友情真正开始。他喜欢两个人一起待在这狭小车厢,但吉他男的到来打破了这份和谐,他吃着醋生着闷气。车厢里劳拉和吉他男的歌声与廖哈的沉默极度不和。直到吉他男下车后,劳拉丢掉了相机后两人才有所缓解。
中间的过程是平淡简单的,到达摩尔曼斯克后所发生的正是平凡的幸运。
当女友食言,自己一人踏上这段旅程只为了看到一眼岩画。却发现到达之后并不能前去。女友的电话也越来越简单,这时她唯一可以想到的只有廖哈。廖哈不会在乎有没有危险,有没有海风,只想带她完成她来到这里的事。他带她搭上船,去到岩画,抽着烟看着她,她站在岩画上。“好了?”“好了”最简单的语言凝聚了两个人的牵连。玩着雪一起往回走着,这时的他们正如普通的情侣般嬉闹,他们享受着这一刻,活着这一刻。他们始终明白必定要分开,他不忍说再见,用自己的画纸做了告别。“Fucku”是他告别的方式,也是属于他对劳拉的短暂简单的爱。
他们大概率不会再相见了,但他们都在对方的人生里留下一段美好的记忆。或许,在此之外,他们再也不会与对方这样的人有更多的接触。学识与圈子限制了我们的生活范围,哪怕读再多的书,走过再多的地方,我们也是无趣的。真正的快乐便是遇到一个真诚纯粹的人。
至于读太多的书是否让我们失去纯粹,我觉得会有,我们给自己定了太多框架了。在我们的愿望面前,我们很难有勇气像廖哈对劳拉一样不管危险带她去目的地。我们在乎太多,有一百花一百的勇气都没,又怎么走出自己的圈子,去认识一个简单的纯粹的人呢。读书让我们将自己抬得太高,无形中让自己带上有色眼镜。但你发现,在周边村庄,有许许多多一辈子不曾上过学的人,甚至或许与你同龄,他们每天喝喝酒,小赌一下,却每时每刻都能挂着笑容。所以谁更可悲。
不同于《泰坦尼克号》,廖哈既没有杰克那般的面容,也不具有任何吸引女生的技能。当他看着自己的画时,对自己只是深深的气恨。因此打动劳拉的,是最简单的纯粹。他们必然会分开,小孩子都看得出来他们不可能生活在一起。我们不可能因为简单的爱就每天生活在一起,依靠伏特加维系我们的爱,我们的生活必然是不相通的。就如那岩画一般,没多少人会去瞧的。《泰坦尼克号》早就给出了最好的结局。不说再见的离别就是最美好的时光。
在到达摩尔曼斯克的前夜,你们一起开心地来到餐车庆祝,你撕下笔记本里的一页纸给他,画着的是他在下铺睡觉时的侧脸。你给他一张纸,他惶恐地叫道不不不我不会画,然后拿起笔,说不要期待太高。你写自己的地址要给他,说以防万一,他一把揉成一团喊道不不不这不是个好主意,转身回到车厢。你不忍,抱着他然后吻他,他回应然后停止,眼睛下面亮晶晶的泪水,他抱头坐下,你出了车厢,回来时,下铺空了。你到了摩尔曼斯克的酒店,被告知冬天没有车能开去看岩画,你打给女友,女友说先挂了。在睡梦里你接到前台的电话说有人在等你,跑到走廊里远远看见他,嘴角就扬起来了,他没有抱住你,有点紧张地说,我们走吧,然后安排妥当了一切。路果然难走,你们一路步履蹒跚连滑带爬地到了岩画那个地方,一小块青色,你走来走去看完了,他等着你,然后说,好了?好了。
摩尔曼斯克的暴风雪如约而至,你们却打打闹闹不肯快速回到车上。在车上,累得睡着了,醒来时,旁边的人不在了,你透过满是雾气的车窗玻璃往外望去,他戴着那顶黑色冷帽侧身站在通向矿场的路边,看着你,你扳了扳车把手想下车,司机上车了,车启动,于是你们此生或许不再见。
司机递给你一张纸,说是他给你的,正面画着一个儿童简笔画水平的你,背面写满了你教他的“我爱你”(ctm)。
明天你是否要去莫大的美术馆看什么展,他是否还会戴着那顶黑色冷帽叼着烟说着ctm
我,做过很多荒谬的事。看了一本叶广芩的《青木川》,回国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嚷嚷着要去这个陕甘川交界地方的小镇去看看。记得那时候自作主张的去买了火车票,被告知只有八小时站票,也觉得可以忍耐。后来改为驱车前往,并在那之后知道,路中有段道路因泥石流封了,就算到了火车站,也是没有大巴带我去小镇的,如果真的坐了火车,可能会滞留在某个车站附近的旅馆,然后再再买票回程。
还有一件,隔了多年后再回国,想着去看那个据说全国最多汉画石板砖的南阳博物馆,于是买了一周两次早晨六点的机票,在虹桥机场咽下一盒昨日买的芋泥口味Lady M,迎着朝阳,坐上了去洛阳的飞机,然后到了洛阳,被坑了高价出租车,到了城里汽车站,又在两三个小时的高速大巴下车后,赶时间,再次被坑了个高价出租车。好算是到了博物馆,才知道所谓收藏多,不代表会展出,可是总觉得,“我算是来过了”。
所以,我特别能理解女主角,想要去看看这个岩画的心情。那种既然决定冲了,怎么着,也想把这事儿给办了的心情。她这一路,遇到了个可爱的俄罗斯小伙,廖哈,还真是口嫌体正直的典型体现。一路嫌弃着她,结果到了目的地,留了个信,马上就来宾馆找她,一路颠簸着去看岩画,自己坐在那里等。
“好了?“”好了。“
我很喜欢他们的告别,我看着你,很多想说的,又觉得没必要说,说了难为情,又或者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不如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回望一眼,回赠一张“我眼中的你“,自此以后的故事,谁知道呢。
要说故事的创意性,本片算是最老套的一类。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在同一个车厢相遇,偶然的时间里被迫相处,感受人与人最真挚单纯的感情。哪怕再展开解读一下,例如火车犹如人生遇到各色各样的人,抵达人生的终点也都老套的可怕。
也许没看电影看到以上的文字会觉得本片没什么可看性,戛纳电影节的第二名也不过如此。然而真的看过才知道,普通的故事也可以有感染人的表现形式和方法。
逼仄的车厢给人一种压迫感,车厢戏的大部分都用了让人很压抑的角度展现,如同男女主角的关系,特别是女主角视角下的感受,她最开始甚至逃避进入车厢,贿赂列车员调换车厢,在餐车磨蹭时间,在过道徘徊,还试图返回莫斯科。当这些努力都失败,长路漫漫,她只好回到她唯一可以栖身的地方,被迫与偶尔喝得烂醉的陌生男人共处一室。
虽然本片前半段都在列车上,但是却在后半小时安排了极为浪漫的情节。下车以后,要去看岩画的女主角屡屡受挫,眼看着本次旅行的目的落空却迎来了意想不到的惊喜。当男主角问出是否看过泰坦尼克号,当他俩穿越大风雪却在雪里打滚儿,这就是最最浪漫的事。很奇怪的是这种浪漫与爱情无关,只是人与人之间最淳朴的感情。如同之前他们在车厢里的拥抱,都是身体的渴望。可以理解为孤独,但是这种孤独非常深层和抽象,也不是陪伴可以抚慰。
男主角是一个不会告别的人,他两次都毫无征兆地离开,用女主角教他的骂人话表达爱意,正如他们本来就是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有交集。女主角是一个希望保持联系,留存记忆的人,但是旅途中她却丢失了记录生活的摄影机,和萍水相逢的人去看了她视为重要的岩画。我想女主角经过这次旅行也可能会挣脱之前束缚她的情感关系。
放弃探讨亲密关系,专注于陌生人之间单纯的感情交流,不求回报真诚相待,我突然发现这种感情的稀缺性才是本片最大的魅力。
“想要逃离 你要明确的不是逃往何处 而是逃往何方” 。
“逃离”对于人类来说可以是一个动词,走,跑,躲。都可以成为我们“逃离”的一部分。同时“逃离”也可以是心理层面上的一次成长,一次旅行,一次感情。
“去哪里”我想一直都是“逃离者”们的一个终结问题。而芬兰导演尤霍.库奥斯曼恩 用一场“去远方”的火车之旅带所有在《六号车厢》的观众 来了一场肉体与心理的“双重逃离”。
公共电话 、随身听 、冰天雪地的俄罗斯 、两个在火车上自然相遇的灵魂 ,狭小的空间,单一点场景,但正是因为这些,当着两人开始真正接触和交流时 ,才是真正的动人时刻。
劳拉是一个学习语言的大学生,是全片的中心,观众也会跟随着劳拉的视角来经历一段“逃离之旅”
片中的第一场定场戏是劳拉来参加她的情人伊莲娜的家庭派对 。而全片中的第一个镜头就暗示了劳拉和伊莲娜的感情状态,劳拉从厕所里出来走到客厅,她从厕所了出来的那一刻,就一个其他人马上进去了。而且还有人在排队等着进去。这个镜头说明了她在伊莲娜的心里从来都不是“必需品”而是一个“可替代品”她走了过后随时都会有人把她的位置“代替”掉。在随后劳拉和伊莲娜的床戏中我们可以通过两人的位置关系看出伊莲娜是这段感情中“主导者”的一个位置,而劳拉是一个“依赖者”的位置,第一次伊莲娜把劳拉扑倒,包括第二次在“做爱结束后”伊莲娜的体位是在劳拉的上面,把劳拉压住了。通过这两个镜头都可以看出伊莲娜和劳拉二人感情中的一种位置与关系。随后在伊莲娜说不能陪着劳拉去看壁画后 ,劳拉关门后独自在阳台看夜景。“关门”是一种隔绝的象征。导演这种隔绝的空间位置关系暗示了她和伊莲娜的关系已经有了裂痕然后即将破裂。
在旅程中劳拉有着三次给伊莲娜打电话的时刻,随着距离越来越远,劳拉和伊莲娜的感情也随着这三通电话越来越淡,最后破裂。
在劳拉丢掉录像机后与廖哈交谈的那段戏是全片中劳拉很重要的“成长割断时刻”劳拉录像机里的东西是象征着旧生活和对伊莲娜的感情就像劳拉对廖哈说“我才发现我喜欢的不过是伊莲娜喜欢我的那个时刻而已”这是劳拉对于自己和伊莲娜这段感情的终结和宣判死刑的时刻,也是真正“逃离”旧生活和廖哈真正敞开心扉的一个时刻。而当在最后真正见到那个所谓的“壁画”之时。之前说的什么“了解过去 才能过好当下”已经是烟消云散,劳拉并没有细看辛辛苦苦找了许久的所谓壁画,而是坐在石头上看向远方,这是劳拉真正的“逃离”时刻。而最美好的语言便是人与人之间的一种“接触”
廖哈是劳拉在火车上的室友 劳拉和廖哈的“感情线”也是全片最重要的一条“感情线”劳拉从最开始的讨厌,到中间的感情交融,以及最后的“克制结束”都是一种自然,文火慢炖的状态。劳拉和廖哈就像是“香槟和烈酒”一个是温柔 ,细心的学语言的“大学生”,一个是直接,热诚的工人。这两人看似水火不相容,一定不能接触在一起,但当最后两人都躺在雪地里,感受在自然和接触时,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和可爱,一切顾虑都烟消云。最后劳拉在犹豫后没有拉开车门是对这段感情最好的解答和完结廖哈和劳拉完成了一段“完整的短暂式感情”这段感情从“cnm”开始再到最后“cnm”结束。导演十分可爱的用“语言”来充当了一切元素,激情,拥抱,等等一切感情元素都在一句“cnm”中交融中一起,令人十分动人。
本片因为场景的一种“局限性”大多数情况采用了手持摄影的方式,因为利用了手持摄影 影片在显出一种独特的气质,那就是“游记感”和“呼吸感”非常浓郁。导演也非常会利用火车,这种天生就是拥挤,隔绝的空间。像是在乘务员第一次出场的时候 车厢门和乘务员胖胖的身体几乎把整个画面都给占满了疯狂的压缩填充着画面的每一个部分,这让观众从视觉效果上直观的感受到火车的拥挤感。其次就是劳拉在给伊莲娜第二次打电话的时候,导演用一个封闭的电话亭来展现了劳拉心中的焦躁和隔绝,包括劳拉把自己锁在厕所里这些狭窄的空间关系都是劳拉焦急心境的暗示。这里就是导演对空间关系的利用。还有一点就是利用镜头来展现劳拉和廖哈关系的转变,在劳拉彻底和廖哈打开心扉之前,影片在展现廖哈和劳拉对话时二人是基本上没有同框的,就算是在一个车厢里用的也是很干脆的切镜头,就算是有同框,也是空间关系不稳定的,模糊的,移动的,会随时改变位置关系的那一种同框
但是在打开心扉过后。两名角色终于有了正常的稳定的同框位置关系,就算是正反打,也是有着明确角色视点的越肩视角正反打。
导演的镜头语言也是在很多地方体现,在丢掉录像机后劳拉和廖哈交流的那场戏,导演并没有直接展示出他们对话时的画面而是将镜头切到了火车外面,火车一直在往前行进,这也是在说明劳拉旧生活的死亡和消逝,以及有着于对“逃离”和“远方”的暗喻。以及对于汽车行径的那三个固定镜头,汽车都是从屏幕这一边的近到远,这也加固了对于“逃离”和“远方”的说法。火车外的大雪和迷雾也是让这场“逃离”更加的有了神秘感。
寒冷的冰雪与风霜,炙热的烟气与感情,紧张害怕与期待盼望的复杂交织的灵魂,两个偶遇陌生人携手不顾一切的去到那不可触及且位置的领域。在冷酷的大雪之下,这两颗鲜活跳动的心,让这场“逃离之旅”显得尤为浪漫..
1、六號車廂(Hytti nro 6,2021)是動人的公路電影,當然,也可以稱他是鐵路電影。
2、電影開始的時候,女主角在過去(人類考古學)與未來(愛情的發展)間拉扯,卻缺席於現在(旅途中盡顯茫然,舉棋不定,一度在聖彼得堡下車打道回府),他對同列車車廂眼前人的殷勤漠然,卻對陌生的同鄉人無條件信任,顯示出一種顛倒夢想的狀態。
3、隨著劇情的發展,女孩子擱置憂思,卸下心房,逐漸擺脫了自己心中的意、必、固、我——論語子罕說「子絕四:毋意,毋必,毋固,毋我。」尤其當女孩畫下男孩子睡夢中的臉龐,慎重的將這張畫像在晚餐時刻交給他時,我們確認了女孩子的變化。同時女孩子的慎重也打動了男孩,男孩本來還是半真心半遊戲的態度,一下子深刻了起來!
4、電影的最後,六號車廂的男孩帶女孩穿越艱阻,深入考古境域,兩人嬉鬧於冰天凍地之中,觀眾卻不曾感到一絲寒意,因為一段濃烈的愛在他們心裡燃燒著——此刻,女孩不再受時間或事件的異化,能專注的活在當下,甚者,能珍惜當下。當女孩子在駛離的汽車中打開男孩子的情書,那拙劣的畫,誤以為戀人絮語白而寫下的髒話,在在讓女孩會心一笑——這把人情際遇熔煉於微妙一刻的手法太理所當然了,也太高明了。
很多年后她生活在大城市 过着稳定的生活 但每到冬天飘起大雪 或是坐上去远方的火车 她总是还会想起那次寒冷但温暖 孤独却浪漫的旅途 和曾义无反顾陪她到天涯海角看岩画的那个他 让她知道「x你妈」也可以是最动人的情话
你穿越大半个俄罗斯去摩尔曼斯克看岩画,我当了手表买了好酒庆祝旅行即将结束;你拥吻我,我不知所措,我到底害怕什么呢?我去旅馆找到你,费劲手段带你看了所谓的岩画,却不敌一场风雪来得诗意痛快。唉,离别时刻,我只是回头远远看你,心里默念着:我爱你。
大概就是战斗民族拍“爱在黎明破晓前”的路子,导演在人物塑造上的功力很强,女主的形象很复杂,重点没放在爱情上,而是芬兰女留学生遇到了一个俄罗斯傻直男,被战斗民族那份死命的浪漫给整心动了。片子的格局非常小,导演的也有意把故事限制在人与人之间的微妙关系上,没有更大的主题,只是跟着从女主的视角,跟着她对男主的感觉进进退退,去感受来自陌生人的善意和怦然心动的奇妙。
你那个满腹经纶、永远在公寓里派对、可以用八种语言和六国教授讨论拉丁文法的莫大女朋友又有什么用,我们矿工小狗就是会见到你的第一个下午就拉你去看望他最爱的巴布什卡,就是会偷电瓶车养你,会吃你路上捡来的野男人的醋,会在你怀里哭汪汪,会下了工立马跑到酒店来跟你坐一夜车去他妈天涯海角看他妈名字都念不顺的你要看的遗迹,永远不记得岩画却记得你教他的那句cnm,他就是你的杰克,他会在你们下船的那一刻随着搁浅的船一起死去,你则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死在别处
D / 就像“声音”就那样自然而然地就转化成了结尾纸上的“书写”一样,我们也跟随主角自然而然地穿越了广袤的时空。“我们到家了”,轻巧的爱情啊。
这种感觉好熟悉,晃晃悠悠在原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期待的旅途上,其实没有非去不可的目的地,也没有不能舍弃的纪念品。能够享受陌生本身,常常就是最大的惊喜。
《奥利最开心的一天》的黑白影像还萦绕在脑海里,导演又带我们离开芬兰来到横穿俄罗斯的老旧火车上。陌生异性在密闭环境中相遇的过程,抛除性的吸引,竟然生发出更多迷人的可能性。火车走走停停,每次走出车厢,也给观众设置了喘息透气的机会。摄影机在局促空间里腾挪,制造着意外的惊喜。有暖意的电影。
看似无甚特别之处,只因所有的锋芒耀眼都潜藏于人物气息的交替,它是一个光线和色彩渐趋融合的过程,苍茫夜色下星星点点的灯光离我们远去,映照眼眸与轮廓的光线奏起了孤独与爱相伴的高潮。我们多久没用凝视去触摸彼此了?即便只是转瞬即逝的东西被拍出来,也是我们这个时代需要去拾起的。【2021十佳No.1】
2.5吧,结局真的很可爱。其实是个剧情非常老套的公路片,但剧本和节奏都很完整,非常好地展现了导演的执行力。
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男性荷尔蒙真是能让人开心
喜欢!导演和演员都是有想法有思考的聪明人,单拎出来很简单的内核却描绘得又精致又粗犷,也没跟着原著把火车开到乌兰巴托。影片全程牢牢聚焦在两个人物身上,导演“不想让观众看到角色视角之外的内容”,所以对于影片最核心的火车和岩刻都没有任何远景的完整呈现。岩刻部分更是完全的反高潮处理,一是那本就不是女主的梦想,二是更着力在男主对女主的视线。车厢拥抱那一幕,在只有右上角昏暗灯光的几近黑暗里,男主额头疤痕下那双慢慢抬起进而闪着光的眼睛实在是迷人。
太可爱的爱情小品,可能会在未来看很多遍。导演就像考古的女主一样带我们去看了一个来自过去的东西,并没有多么宏大特别。但那些孤独、无助、彷徨、暧昧、心动的私密小情绪,人与人之间尝试去沟通、交流和探索的过程,距离我们这个时代越来越远了,感伤、怀旧的情绪氛围充盈并滋养着整部电影。
艾丽丝·门罗有一篇短篇小说《漂流到日本》。女人为了再见一位曾经短暂相识的多伦多男子,带着女儿坐上了火车,在火车上邂逅了另一位男子,继而擦出了火花。多伦多男子是门罗的麦格芬,而岩画则是本片的麦格芬。不同的是,门罗笔下的人物面对欲望与自我有着非常丰富的内心塑造,而本片则相形见绌。短暂的欢愉,女儿不见一时悔恨,下了火车之后复又回归欲望本质。连贯、真实且自然。而本片则人物性格模糊,性情随意转变,甚至有点青春爱情片的走势。
一个小片尽然是四国联合制作:芬兰、俄罗斯、德国、爱沙尼亚。火车包间里一个拉拉遇到个直男,不是爱情片,是个友情片。一个本世纪初年的俄罗斯火车上的戏剧小品。前些年我倒是一个人坐过从乌兰乌德到赤塔的俄罗斯往返列车,是去参加那里的国际电影节,做评委。俄国列车的卧铺舒适,但老旧;一路上看到的辽阔风光及无数被废弃的小城镇及工厂给人印象颇深。本片获得了金球奖最佳外语片的提名,可是内容格局还是过于小了些,看看可以。
2.5 契科夫小说的路子,但小说可以这么写,情节的反转、人性的真相,相关的幽微心理状态那么些许的点到为止都可以写来令人信服,电影直愣愣的这么拍反转就虚假。越到后面越套路,女友的冷漠,芬兰同胞出人意料的盗窃恶行,这些有意设计用来铺垫二位主角走到一起的情节都无比累赘笨拙。
本是一场自我放逐的流浪之旅,却在旅途中和陌生人分享了片刻的温暖,伤感和甜蜜都化成电影结尾处那一抹终于晒到女主脸上的阳光…这种传统结构的套路爱情片不管拍多少次依然是如此奏效:孤独摧毁了巴别塔,让人闯过暴风雪,只为了陪你在天涯海角处看海。多美啊。
像翻开陀氏小说《白痴》,品读着俄国人真与善。电影镜头语言之丰富让每一个人物的微表情和动作都那么恰到好处,仿佛勾起我们对绿皮车共同的记忆,也仿佛是对美好时代的追缅。俄国男人从来没有这么可爱,或许是本届影节最可爱。
尤霍·库奥斯曼恩通过手持摄影机在逼仄的车厢空间内的浅焦近景形成某种情动,《六号车厢》的isolation充满末世与死亡质感,正如影片结尾,关于死亡的意象以《泰坦尼克号》为隐喻被阐释。摩尔曼斯克的岩画是一个形而上学的标记,关于存在的极点无法从物理或心理把握。在影片中,作为外部记忆的介质逐渐被剥夺,向北的列车这一居无定所的非-空间则是时间线上的退行,从后苏联的佩列文,梦露,文学俱乐部到旧苏联的工业遗迹,历史回忆及创伤。然而《六》却仍然是一个拙劣的童话,两人之间的关系在全片中处于绝对固定状态,无法感受到彼此差异的存在,以及恋人某种流动不居的心理状态,因此不足为奇的是,最后一刻的止步避免了冒险以及死亡的到来,或者结局如用弥留之际的一个梦境,伴随着车内的俄式摇滚,毫无真实感。
被深深打動。關於他我們幾乎一無所知,而他卻告訴了我們人與人如何真正地聯結:無需一個有跡可循的舞台,無需約定俗成的儀式,無需背景的相通,無需計劃的相投——在身分與存在上人將永遠是煢煢孤身。要拋卻一切既定的記憶和世俗,在追求虛無夢想的旅途之中支撐彼此,一起在冰天雪地的純粹中歡笑。他是真正孤單的人,他也真正地明白什麼是不孤單的時刻:單純地理解,無條件地支持,互相陪伴度過一段時光。
一面是技艺圆熟情节剧,一面是现实主义的美学肌理,库奥斯曼恩长于以一种沮丧却诙谐的笔调写就短暂的喜悦与狂欢。它至多挪走卷帙浩繁俄国文学中真正罕有的轻盈一隅,却有无数种情绪在此中流转。离别时刻,Laura没有打开车门,于是故事即刻从悲伤的《廊桥遗梦》,落向不再摇摇欲坠的乐观氛围之中